露天机,揣着明白装糊涂,如果张半仙不把窗户纸捅破,那番话说也等于没说。
郭师傅心想:“赶在闹大水之前,找出粮房胡同凶宅东西就是,今年大旱,到阴历七月之后,汛期已过,虽然下雨,却不会再有洪水,来日方长,也不争这时。”他打算过第几天去找张半仙问个明白,却忘张半仙看见灶王爷年画说出兆头——要丢饭碗。
四
当时有人往上边揭发,说社会上很多无中生有谣言,都是从郭师傅身上而来,影响极为不好,好在有老梁替他说好话,但是也不让郭师傅和丁卯再当水上公安,丁卯被调去南洼,郭师傅则发到盘山看守水库,其实在水上公安做临时工打捞浮尸这种差事,不是什好活儿,水里泡得肿胀腐尸,恶臭难闻,向没人愿意干,虽然说可以积阴德,尘世上却只见活人受罪,何曾有死鬼带枷?
相比之下,守水库轻松得多,只是那地方偏僻,条件艰苦,吃不上喝不上,大山里水库周围人迹罕至,要去附近村子至少走二十里山路,十天半个月不见个人来,守水库主要是看着不让当地村民们来捉鱼,郭师傅干半辈子水上公安,没想到突然不让他干,来到盘山水库,不过天下事,往往是吉凶相伴,福祸相依,单看盘山水库,到底是不比在天津卫做水上公安,可从长远看,九五九年开始进入三年困难时期,全国上下节粮度荒,人们吃不饱饭,掉在马路上烂菜叶子都让人捡去吃,他那几年多亏是在盘山水库,水库里有鱼,山上长黄蓿,是种能吃东西,别管怎说,至少没挨饿,郭师傅知道人们饿急眼,所以看到村民到水库偷鱼,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,不忍去管,为此没少背黑锅,到后来水库里鱼都让人吃没。
郭师傅开始还不放心粮房胡同凶宅,但是接下来几年,饭都吃不饱,他要守着水库不能离开,而且干旱多雨水少,没有要发大水迹象,他以为自己想得太多,那屋子里什东西都没有,渐渐将此事放松下来,也不知后来粮房胡同凶宅拆是没拆。
咱们是有话则长,无话则短,简短节说吧,过节粮度荒那几年,到九六三年,那是发大水年,九六三年闹大水,是自从有记录以来,最大几次洪水之,为两三百年遇,这年夏天,气候反常,伏天平均气温高达四十度,雷雨频繁,从河南等地飞来大量蝗虫,引来铺天盖地麻雀,蝗虫实在太多,天都变成黄乎乎,还出现“鱼翻坑”迹象,河面上经常浮着层翻出白肚死鱼,以往认为“河有雾、鱼翻坑、鸡鸣夜、犬吠云”,说白是“狗对着天上云狂叫,公鸡半夜三更打鸣,河水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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