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说本回开话垫场词,有道是:“广知世事休开口,纵会人前只点头;倘若连头也不点,生清静乐逍遥。”这是说人生在世,有数不尽烦恼辛苦,都是自己找寻来,正所谓“是非只为多开口,烦恼皆因强出头”。所以劝诸位,任凭阁下胸中是如何广博,也轻易不要在人前卖弄手段,免得招惹来无穷无尽是是非非。
只因张小辫先前在荒葬岭设计弄死鞑子犬,回来后对众人好番夸耀,吹嘘许多自家得意手段。他毕竟年轻浅薄沉不住气,更不知道公门里规矩,结果等于是把自己推在风口浪尖之上,如今灵州城里显出云雾幻化异象,众官吏自然要推举张牌头去探探究竟是何物作怪。
张小辫和孙大麻子稀里糊涂地被传到南门,尚不知是有哪桩天样大火样急事体,等马大人将他们招至身边,便指点着面前那团形如古塔白色浓雾说起缘由。
据闻灵州城在几百年前曾有座宝塔,壮伟辉煌,高可入云,被视为天下群塔之王,塔中又常有精怪藏纳,屡屡发生些耸人听闻异事。
其中最稀奇,还要属“塔见”奇观,传说甲子中仅出现五次,以往每隔十二年,灵州城附近山上就会升起白雾,日光照到上面,便随即显现出无数古塔影子。云中塔影大小不,倏忽万状,前边座消失隐去,下座才会紧接着出现。
塔影最多次,只在半个时辰之内,就陆续出现六十四座宝塔身影,传说那是数百里之内各处名塔有灵,都在按期前来朝见塔王。
后来这座灵州古塔毁于战火,从此不复存于世,成件连本地人也大多没听过旧时传说。马大人通晓许多地方志,所以知道在前朝时,确实曾有这等光怪陆离奇异景象,但是虽有明文记载,其中提及原理却不足为信。这种现象就如同山海幻市,因为塔王高得出奇,旦有日光将灵州古塔塔影投射在云层上,随着空中聚集云气变幻不定,所以塔影也随之变化,才产生民间盛传“塔见”异象。
眼下事情却不比以往,前天粤寇炸城未遂,反倒把城中几处相连房屋给震塌,恰好就是当年塔王旧址所在。那废墟底下裂开条地缝,从中有茫茫白雾升腾而上,云雾似乎是有形有质,浮在半空凝幻为高塔形状,久久不见有消散迹象。
马天锡对张小辫说,这座云雾高塔约有十六层,与古时被毁塔王形制般不二,就好似是当年那座古塔塔灵显圣。此等反常异状,理不可晓,使得满城军民人人惶恐,人心危骇之际,流传讹言,纷纷不,现在又正值粤寇围城相攻,万事大意不得,本官想找几个眼明手快,胆识出众好汉,去那云雾下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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