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听康回喝道:“小子,意守丹田,气如春洪,将你与这漩涡同化体,让冷暖水流与你体内阴阳二炁同速同流。”
这句话轻巧简单,却深蕴奥义,用两三个时辰才渐渐初窥其妙。随着涡流疾速旋转,仿佛与天地同化,冷暖两股水流滔滔涌,在经络间回旋奔腾,势如春洪大江,卷涤走所有“泥沙”与“木石”。
飞旋在冷暖交迭水里,恣意地呼吸着,周身通泰。那种滋味说不出奇妙,所有噪音、杂念,全都消失,仿佛变成条鱼,自由自在,超然物外。
甚至还能看见远处漂摇水草,看见数以万计聚散分合彩鱼,看见海上浮冰,看见不周山,看见白云,看见掠过白云飞鸟……切那静谧,那美丽。
也不知过多久,才听康回叫道:“今天够,上去吧!”顺着涡流,离弦之箭似离心疾冲,到冰冷彻骨“寒水”里。此时意识澄明,真气充沛,丝毫不感到寒冷,只觉得饥肠辘辘。
,与其坐以待毙,倒不如死里求生!
将罗沄抱起,斜靠在五色石上,即使阴阳狮龙兽冲进来,也不敢伤她分毫。又将“太极镜”塞进怀里,紧握砍柴刀,深吸日气,猛地纵身飞跃,朝那漩涡疾冲而去。
那两只狮龙兽立即展翅回旋,咆哮追来。团团火球挟卷狂风,擦着身侧熊熊冲过,陨星似撞入冰洋,激起冲天浪花。
所幸康回对这两只凶兽如指掌,总能料得先机。听他呼喝指点,边御风飞行,左闪右避;边挥舞柴刀,挥出道道弧形光浪逼得那两只孽畜不敢靠近。虽然惊险万状,却总算冲入漩涡之中。
“轰”声,大浪扶摇高喷,还没来得吸气,便骤然沉入水底。四周激流飞旋,湛蓝辽阔,无数水泡缤纷上涌。
恰好条豹纹鲨游弋而来,掌挥出,气浪卷着水波,猛击在它尖鼻上,它吃痛翻腾,气泡汩汩。
趁势反撩柴刀,闪电似劈人它
呼吸窒,海水汹汹灌入口鼻,忽而冰冷彻骨,忽而滚热如烧,张口呛咳,又有更多水流涌入,憋涨得快要爆炸开来。双手狂乱地划舞着,想冲出水面呼吸,四周狂流却卷着疾逮下沉。
滚滚漩涡就像个无底巨洞,无数冰块、鱼骨、兽尸……飞旋环甩,光影闪烁。
那瞬间,觉得自己就要死。意识渐渐变得混沌起来,只觉得天旋地转,不断地往下沉陷。
“小子,水里有是空气,用你皮肤呼吸!”
依稀听见康回叱喝,迷迷糊糊地依从他口诀,屏住呼吸,将水中空气滤入毛孔,透过经络、血管,丝丝脉脉地汇入心肺……突然如沐甘霖,醍醐灌顶,像是从梦魇中骤然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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