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永庆神色尴尬,小心翼翼地逐个反驳。但其驳辞甚为圆滑巧妙,不是直接批评,而是借用朝中其他大臣舆论,含沙射影,听来倒也有理有据,颇为中肯,让人无话可说。
楚易叹道:“孤家举这多个,裴中书却鲜有满意。不知道在裴中书眼里,是否有合适人选呢?”
裴永庆等得就是他这句话,松口气,肃容道:“王爷,举贤不避亲。老臣以为,当今之世,最适合当太子,应该是康王殿下。康王仁厚宽容,温文尔雅,深得朝野上下爱戴……”
楚易不等他说完,便“咦”声,哈哈笑道:“这可奇。孤家怎听说康王沉溺声色犬马,和本王颇为志同道合呐?”
“王爷,道听途说,最不可信……”
“王爷,国不可日无君,也不可日无太子。”
裴永庆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楚易,道:“眼下太子谋逆作乱,罪不可赦,即便陛下慈悲,不赐他死罪,也要被废为庶人。十八位皇子都虎视眈眈,梦想着顶替其位。天下大乱根源,便是因此而起……”
楚易端着茶杯,不紧不慢地浅啜低饮,心道:“奇哉怪也,这闷葫芦老狐狸怎突然转性?变成竹筒倒豆子?”
脸上却不动声色,悠然道:“裴中书意思,就是让孤家速速劝陛下,赶紧确定太子人选,以平定人心?”
裴永庆沉声道:“正是。”
裴永庆目中隐隐闪过丝冰冷怒色,淡淡道:“常言道‘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’。康王仁慈宽厚,深得陛下垂爱,因此难免有些小人嫉恨造谣。王爷当年不也受过这些流言蜚语之害吗?又岂能当真?”
顿顿,裴永庆又道:“康王常说世间他最为敬服人,就是齐王您。和王爷样,他对兄弟向来十分友爱,从前不愿为争夺太子之位,伤及手足之情,所以才以王
楚易喃喃道:“可是十八位皇子,个个都聪明宽厚,定下谁才好呢?”
瞟他眼,故意猛拍案,道:“有!宣王英霸勇武,雄才大略,二十岁时,便曾带数千卫兵,轻易平定郑王之乱;又礼贤下士,从善如流,看倒挺适合……”
“王爷说得是,宣王确十分勇猛霸气,打起仗来很是不得。”
裴永庆神色微变,沉吟道:“但正所谓‘仁者无敌’,治理天下,靠绝不是勇猛霸气。当年纣王威武无敌,还不是因为,bao政失掉天下吗?历代帝王之中,凡是恃擅武力,要穷兵黩武,民不聊生;要刚愎自用,怨声载道……少有不亡国。前车之鉴,不可不防呐。”
楚易暗感好笑,心道:“老狐狸终于沉不住气。再逗他逗。”脸上装作非常凝肃,又故意举几个皇子,大加赞赏,偏偏绝口不提康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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