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畜生!山路也跑不好,养你何用!”楚易惊魂未定,抽马儿鞭,正想继续前冲,却瞧见只白狐蜷缩树下,后腿上中支桃木袖箭。
“咦?那不是刚才那臭丫头袖箭吗?”楚易大奇,哼声,怒道,“这臭丫头自己妄杀生灵,居然还敢数落乱射村民家猪、母鸡,真他奶奶不要脸。”跃下马,走到白狐边,蹲下端看。
那白狐尺来长,雪毛柔软,全身不住瑟瑟发抖,怯生生地抬起头,低声哀鸣,可怜至极。
楚易心中跳,当头仿佛又被人敲棒,这景象极之眼熟,分明在哪里见过,但是细细追想,却又什都记不起来。
“好漂亮狐狸!到底在哪里见过呢?”楚易喃喃自语,将它抱入怀中,手掌轻抚,白狐通体寒冷似冰,温驯地趴在他怀里,簌簌颤栗。
们出庙,走得远,才追到门口,叫道:“臭丫头,下回在京城里见着,瞧你家楚爷爷不剥你皮,抽你筋!”
楚易愣愣地站在殿内,听若罔闻,看着雨珠连串,篝火跳跃,思绪渐渐变得明白起来。
慢慢地,想起自己是谁,想起今日如何在山脚下骑马驰骋,踩烂村民庄稼;如何射死圈在院子里肥猪和母鸡;如何被这小丫头撞见,被她训斥羞辱番;又是如何遇到惊雷,bao雨,狼狈不堪地跑到这破庙里来躲避……
而适才那个原本瑰丽清晰梦,此刻竟变得朦胧模糊起来,就像这混沌暮色,逐渐看不分明。
“公子,雷雨小,咱们快走吧!天快黑,再不回去,又该被老爷责罚。”那几个童仆牵着骏马,在殿外叫唤。
楚易怜意大起,笑道:“叫楚小狐,你是小白狐,咱们惺惺相惜,见如故。”拉开裘衣,将它紧紧贴在胸膛,用体温烘暖。
而后握住袖箭,轻轻抽,拔出来,取出京城张太医亲手调治金疮药膏,细细地涂在伤口上。
“嗯呜——”白狐黑漆漆眼珠凝视着他,粉红色小鼻尖蓦地轻轻颤抖起来,眼中矇眬,似乎有泪水泫然,将流未流。
楚易心中莫名
楚易回过神,“哎呀”叫声,顿足道:“糟糕!今晚还要和爹去康王府呢!来不及,快走,快走!”大步奔出庙殿,翻身上马,朝寺外狂奔而去。
众童仆慌忙上马追随,叫道:“山路泥泞湿滑,公子小心!”
“驾!”楚易策马扬鞭,早穿过树林,冲过斜坡,往山脚下奔去。
乌云渐散,雨势转小,天色稍转明亮。但此时毕竟已近黄昏,暮色沉沉,山上又灰蒙蒙满是云雾,看不分明。
楚易风驰电掣片刻,突然瞧见个白色之物从前方急冲而过,骏马惊嘶顿止,昂首踢蹄,险些将他从马背上掀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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