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方落,从南边远远地传来阵鸟鸣,后方六辆飞车登时欢呼声大作。雨师薇忍不住探头出窗,又惊又喜,失声叫道:“来啦!果真来好多鸟群!”
南边碧蓝天际白云飞涌,千万只禽鸟呀呀怪叫,贴着云海疾速飞翔。遥遥望去,竟有很多南荒、西荒才有奇鸟凶禽。
乌丝兰玛秋波闪烁,抚掌笑道:“波母法术果然神通!乌丝兰玛甘拜下风。”
汁玄青傲然笑,淡淡道:“那是自然。神农老贼已经归天,当今大荒,再也没有人驭兽之术能胜过。明日凌晨之前,还会有至少十万只禽鸟毕集平丘;蛇群来得慢些,明日正午之前也能到达。”
拓跋野
朝外望去,只间天蓝如海,云浪翻腾,白茫茫冰雪大陆怎也瞧不见边际。
风轮辘辘,旗帜鼓舞,时而响起苍鹫断断续续地尖啼,这七轮飞车是西荒奇肱国所造,设计精巧,驾驭六只最善远飞苍鹫,乘风而行,速度远胜寻常飞禽。车厢通体以栒木所制,裹以冰蚕丝,涂以北海乌蜡,极为坚固保暖,虽在这万里北极上空飞行,却感觉不到彻骨寒意。
水龙琳面无表情地端然而坐,头戴乌丝冠,身着黑金蚕丝袍,双耳悬挂着黑玉坠,皓腕、脚踝套着串串极冰玄石环,盛装素颜,更衬着肌肤胜雪,艳光照人。
雨师薇和另外个女弟子分坐在她左右两侧,心底惴惴不安。拓跋野通过传音之法威逼她将二人放出,水龙琳将“源坎壶”挂在胸口,即刻前往大殿受命。雨师薇几次从眼皮底下偷看她脖子上悬挂着小葫芦,生怕坐在对面乌丝兰玛和汁玄青察觉其中动静。
汁玄青却恍然不觉,怔怔地凝视着窗外那疾速倒退北极大地,悲喜交集。足足五十年,她步也未曾踏上这片故土,除在偶尔午夜魂萦梦中。
冰雪苍茫,仿佛什都没有变,然而什都变。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情窦初开、任性单纯少女,这里也再回不到那春暖冰融三月。
远处,从鲜野山流下冰川,依旧层层叠叠,仿佛岁月凝结。只是当时站在冰川边男子,已经再也瞧不见。就连他笑容,也仿佛随着冰雪起融化,流失在时间长河里,朦朦胧胧,记不真切。
阵寒风鼓舞吹入,白发飞扬,她突然感到阵彻骨苍凉与凄楚。人生如梦,弹指挥间。那些爱过、恨过人都已经不在,只有她,依旧站在轮回起点。
见她出神远眺,痴痴不语,乌丝兰玛嫣然笑,道:“汁姐姐,旧地重游,还认得出来?平丘究竟在哪里,应该不会忘吧?”
汁玄青回过神,嘴角勾起丝淡淡冷笑,柔声道:“北海以北,东山以东,快到之时,自然会告诉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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