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头未已,忽听白龙鹿怒嘶狂吼,“轰!”道狂猛气浪从后方澎湃席卷,拓拔野大凛,下意识地飞旋腹内定海珠,抓紧雨师薇,闪电似斜冲而上,绕到那青铜钟后方……
只听铜钟“当当”连震,那凌厉气浪登时被消挡大半,饶是如此,背心仍像被重锤狂击,喉头腥甜喷涌,“哇”地喷出大口鲜血,翻滚在地,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。
钟声震耳回荡,幻象登时如波光摇碎,雨师薇被拓拔野紧紧护在身下,仅擦破点儿皮,惊魂未定,转眸望去,失声道:“青帝!”
七丈开外,个胖墩墩红面老头儿面无表情地昂首而立,左手提着个双脚
人带马踉跄飞退,恼羞成怒,哑声叫道:“若不是神帝和陛下太过慈悲心软,不肯斩草除根,又怎会让这小子有机可乘?他奶奶,咱们不做,二不休,先把那蛇丫头给宰,再杀这父子三人,让他们家四口到冥界团聚!”
拓拔野大奇,原来这两婴儿竟是高九横与蛇姥孩子!再往下听去,才知当年蛇姥被神农降伏之时,业已珠胎暗结,怀高九横对孪生子女,正因为如此,神农才不忍杀她,将她封镇在平丘龙牙。而她所生孩儿则被黑帝封入“玄水袋”,藏于极渊寒水之中,数十年来始终如婴儿形状,不曾长大。
高九横得知此事后,悲怒痛悔,四下打听,竟让他查出平丘所在,不顾切地孤身独闯龙潭。
但以他修为之高、神兵之利,竟也不能劈断九龙索,从万蛇岩下救出朱卷氏。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,使个调虎离山之计,从七仙眼皮底下抢走婴孩儿。
高九横与七仙激战片刻,幻象突然又是阵剧烈晃荡,波光摇曳,变化为另外番图景。
暮雨苍茫,大河滔滔,岸边芦苇起伏如浪,孤舟横斜,高九横披蓑戴笠,坐在船舱之中,雨水、浪花交相扑面,脸上湿漉漉,分不清哪些是水,哪些是泪。
身边坐几个华服金冠蛮人,双膝以下布满蛇鳞,软绵绵地盘蜷在地,瞧那装束,当是无晵国贵族无疑。个个眉头紧锁,神情悲愤凝肃。
高九横将两个婴孩儿小心翼翼地放入左首最为魁梧金冠蛮人怀里,又取出两块青铜牌,指尖真气凝集,“哧哧”激响,各写八个大字,分别戴在两个婴孩儿脖梗儿上。
雨师薇“咦”声,奇道:“那不是晨潇哥哥青铜牌吗?”
只见那男孩脖子上铜牌赫然写着“往事俱沉,暮雨潇潇”,拓拔野心中震,这才想起先前在平丘极渊与天吴等水妖激战周旋时,依稀瞧见蛇裔蛮人中,有个黑衣男子颈上戴铜牌与此极为相似。再细想,那男子神情清冷寂寞,与高九横极为相似,难道他竟是蛇姥之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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