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姥心中悲楚愤懑,突然咯咯大笑道:“姓灵,你当不死药丹是花生蚕豆?穷尽十年之力,共也只炼成两枚,枚,九哥枚,普天之下再也找不着第三枚啦!”
拓拔野心中陡然沉,原本还指望着蛇姥不死药能让雨师妾换骨重生,此刻连这最后点希望也如泡沫般破灭!
青帝脸
正自凛然惊怒,只听蛇姥柔声道:“九哥,你真傻,你明明已是不死之身,终有相见之期,又何必争此朝夕?两仪钟上‘回光诀’不过是残编断简,又岂能回返到百年前?你没法救出来,就冒着走火入魔危险,连命也不要?你……你死,就算时光倒转,就算长生不死,与天地同寿,又有什意义?”语声哽咽,泪珠簌簌而落,心中悲苦如割,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拓拔野心下恍然,高九横当日就救不出蛇姥,绝望之下强练“回光诀”,想要借助神钟法力,回到百年前与她初识之时。只要时光倒转,切重来,所有事情自然变得不样。可惜他只得三分之神诀,非但未能逆转时间,反而走火入魔,枉自送性命。
想到此人如此情深意重,也不禁黯然怅惘。适才自己掀翻铜钟,所散射投映种种幻象,想必就是高九横临死之时残留在两仪钟内神识,天意冥冥,竟让蛇姥相隔数十年后重新见着,也算是上苍对这对痴情怨偶点儿怜悯回馈。
青帝淡淡道:“妖女,信守承诺,让你见着高九横。现在该轮到你啦。重生之药究竟在哪里?”
原来甘华老祖生性贪婪,聚敛许多神器宝物,又怕被其他六仙觊觎,全都偷偷藏在鲲鱼肚腹之中;无意中撞见高九横尸骨与两仪钟,更是喜出望外,便将这腔洞当成他藏宝秘密所在。
灵威仰寄体甘华老祖之后,吞噬他元神,对平丘岛如指掌,知道极渊乃是鲲鱼气孔所化,自然也知道当年高九横为解救蛇姥,坐化于鲲鱼腹中之事。
于是故意声东击西,用蛇蜕引开烛龙、拓拔野行,又悄悄带着蛇姥绕回极渊,冲入巨鲲体内。则以高九横为饵,诱使蛇姥交换神药;二则此处极为隐秘安全,可以放心地在此脱胎重生。不想阴错阳差,竟然遇见拓拔野二人。
蛇姥痴痴不答,眼见情郎化作具白骨,想起当年不肯随着他远走天涯,悲苦懊恼,咽喉若睹,泪水如春江决堤。知道此刻,才突然发觉,长生不老也罢,千秋霸业也好,竟抵不过他个温暖而又落寞微笑!
霎时间心如死灰,切切都变得无兴味,从前豪情壮志此刻想来,竟比那浮云水纹还要空泛缥缈……
灵威仰见她泪水潸潸,失魂落魄,又冷冷地追问几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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