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野心中扑扑狂跳,颤抖着扯下那张羊皮,只见上面写着几行秀丽而熟悉大字:“此身若飘萍,妾心如明月。遥遥万里隔,皎皎与君知。夜长有时尽,相逢岂无期?共枕三生石,齐漱不老泉。”
他呆呆地看着,竟似什也没看懂般,过许久,才渐渐明白其中意思。回味着最后句话,心中突然跳:“是!她定是独自赶往玄龙山去!”
目光横扫,那些鳕鱼果然已没踪影,心底狂跳,顿时又燃起熊熊希望之火,当下再不迟疑,转身奔出冰屋,朝那茫茫无边北方冰海飞掠而去。
路朝北,冰海穷尽处,便是传说中终北国。寒风狂猛,极光渐渐被纷飞雪花遮挡住,冰风,bao次比次来得猛烈,以他惊世修为,逆行其中,犹如落叶浮萍,随时都将被吹散卷飞般。
茫茫冰雪,漆黑无边,除那刺耳鼓噪风吼,什也看不见听不清。越是北行,越是寂冷难耐,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个人,但他心中却像是有团烈火熊熊焚烧着,越来越旺。凭着那卷《大荒经》指引,辗转南北,跋涉数千里,不
吸霎时间停顿下来,就连阳光似乎都失去颜色。
他在梦中笑起来,胸中也仿佛满是那山野凉风、鲜花与碧草清香。她站在风里,衣衫猎猎,嫣然回眸,红发像火样地燃烧着,突然张开双臂,像鸟儿样地乘风飞起,渐渐消失在那湛蓝如海碧空之中……
“雨师姐姐!雨师姐姐!”他大声地喊叫着,想要抓住她,周身却像是被什紧紧缚住,眼睁睁地看着她越飞越远,嗓子像是嘶哑,热泪滚滚而出,心里痛得像是被刀切成万千碎片。
他越喊越大声,奋力挣扎,猛地睁开眼睛,坐起来。
貂皮门帘摇曳飞舞,寒风呼啸着卷入冰屋,心中怦怦狂跳,浑身大汗,突然明白那不过是个梦,但那恐惧悲楚之意却似没有半点消减,转头四顾,冰屋中空空荡荡,龙女业已不知踪影。
“雨师姐姐!”
拓拔野颗心像是陡然沉入极渊之中,蓦地跃而起,冲出冰屋,大声喊着她名字。四周混沌漆黑,苍苍茫茫,哪里能瞧得见半个人影?
拓拔野纵声狂吼,发疯似地沿着冰岸飞奔,也不知跑多远,喊多久,嗓子哑,双脚像是灌铅,茫然站在寒风中,环首四顾,周围切竟突然变得说不戳陌生。
没有她,那漫天绚丽极光像是突然失去光彩,生平第次发现,这暗黑极夜竟是如此寒冷。
失魂落魄,昏昏沉沉,也不知如何回到冰屋,掀起貂皮门帘,突然眼瞧见冰墙上赫然钉张羊皮,随风摇曳。先前惊急害怕,时间竟没有发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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