魅魄哈哈笑道:“道有什能耐,原来不过如此……”
语音未落,蚩尤忽地睁开双眼。精光,bao射,喝道:“滚你奶奶紫菜鱼皮!”苗刀迎风怒斩,“轰!”碧光破空爆涨,魅魄周身晃,鲜血激射,登时被当头劈为两半,从两侧朝山崖下摔落。笑声犹自回荡不绝。
冰夷心中沉,还不等回过神来,气浪狂卷,周身酥麻,经脉要穴已被尽数封住,右臂紧,连同着若草花齐被他拉入怀中。变故突生,避无可避,妙目恨恨地瞪着那英挺桀骜脸容,惊怒、懊恼、气苦、恐惧……倾江倒海似地在心底翻腾,眼圈红,咬牙道:“你杀吧!”
闭上眼,泪水划过雪白脸颊,神情羞怒悲楚,凄婉动人,如那日瑰璃山上、白脊峰顶。蚩尤凛,怒火登消,想起当日所为,愧疚羞惭更是如潮席卷,脸颊热辣辣地如火焚烧。
怔怔地凝视着她,心乱如麻,不知当如何是好。过片刻,身后忽然霞光万道,群山尽染,朝阳从绛紫黑红云海中冉冉升起。长夜终尽。
晨风鼓舞,白雾飞扬,远处鼓号杀伐声遍山回荡,隐隐听见晏紫苏在风中呼唤自己名字,越来越近。
蚩尤蓦地下定决心,指尖疾点,将冰夷经脉尽数解开,抛回到苍龙鹫背上,沉声道:“你害死爹,原当杀你以祭他在天之灵,但当日毁你清白之身,今日……今日还你命,便算是两两扯平……”
“住口!”冰夷双颊霞涌,妙目中泪水盈盈,怒火焚烧,咬牙颤声道:“乔蚩尤!除非你之间有人死,否则和你之间恩仇永远没有完结之日!”恨恨地瞪他片刻,清叱声,驭鸟急冲而下,消失在茫茫晨雾之中。
蚩尤怔怔地凝空盘旋,心潮汹涌,五味交杂。太阳乌绕舞纷飞,嗷嗷怪叫,象是在揶揄嘲笑他般。
若草花斜躺在他怀中,双靥晕红,丹凤眼闪闪发亮地凝视着他。阳光镀照在蚩尤侧脸上,金光灿灿,她心中忽然嘭嘭大跳起来,喜悦、感激、温柔、羞怯……呼吸若堵,耳根莫名地阵烧烫。想要出声感谢,蓦地想起自己与他之间所隔血海深仇,心中又是沉,漫山遍野金色晨光也象是突转黯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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