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自凝神细想,眼前忽转开阔,前方竟是个巨大海底峡谷,两端蜿蜒不知终点,宽近百丈,黑黝黝深不见底,涡流急漩,朝这峡谷下方汩汩怒转,气泡缤纷。
海神鸟对此地似乎极为畏惧,迅即展翼上冲,堪堪擦着那强猛涡流滑翔而过,饶是如此,被那涡浪卷,仍是猛烈颤抖,几乎失衡,便连拓跋野也周身紧,差点儿翻落而下,心中大凛。
沿着那海底大峡谷朝前滑翔,过十余里,鱼群又渐渐多起来,拓跋野凝神四扫,寻找海底宫殿,朝前遥遥望去,陡吃惊,只见数以万计鲨鱼正发狂似团团乱转,像在相互撕斗般,掀卷起猛烈水流。
拓跋野虽然常居东海,降服海兽不计其数,却唯独对鲨群
印,踏浪破空追去。遥遥听到姬远玄在后方喊道:“三弟小心!”
天黑海暗,巨浪滔滔,那三只海神鸟极是刁滑,时而冲天上舞,时而急坠狂涛,时而贴海滑翔,时而穿入海中,像是在故意戏耍他般。
拓跋野微微笑,当初在东海之上,与蚩尤合力也不知降伏多少飞禽海兽,对它们这些伎俩早已然于心,只是眼下急着救人,哪有闲心与它们耍斗?当下破空冲起,喝道:“先杀两只,看你还敢不敢胡闹!”
黑暗中,天元逆刃银光闪,如闪电夭矫,两只海神鸟尖声惨叫,鲜血冲射,登时被斩为两半,笔直坠入汹涌波涛之中,尖鳍四起,登时冲来群鲨鱼,将尸身撕扯夺食,吞得干二净。
剩下那只鹫鸟惊啼冲飞,箭也似朝西射去,拓跋野驭风直追,凌空几个筋斗,不偏不倚地冲落在它背上,左手抓住它突起脊骨,故意将天元逆刃在它侧肋上轻轻拍。
那龙鹫受惊狂鸣,发疯似翻飞乱舞,蓦地尖啸着俯冲而下,惊涛炸涌,声音骤消,冰冷海水登时从他口、鼻、耳灌进来,气泡汩汩翻腾。
拓跋野舒展肢体,施展“鱼息诀”,冰凉空气透过肌肤,丝丝脉脉地流入肺中,随着它朝大海深处急速冲落,那感觉惬意已极,仿佛又回到东海。
海神鸟张开双翼,如巨蝠般滑行,水流滚滚,鱼群分涌,过小半时辰,远远地已能瞧见片又片飘摇碧绿海藻,想来已将近海底。
白沙遍地,贝砾错落,水流过处,砂砾蒙蒙翻腾。些巨大海兽扑面冲来,被拓跋野气浪卷,登时吓得惊惶游散。倒是那数以万计银亮小鱼不知害怕,飞瀑似冲泻而下,擦着他缤纷卷过,触碰在肌肤上,麻麻痒痒,甚是舒服。
又过片刻,鱼群减少,碧藻却越来越多,飘摇乱舞,仿佛望无际海地森林。前方涡流滚滚,海藻急剧鼓舞,拓跋野心中突然凛,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,仿佛在哪里见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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