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神扫探,果然瞧见鸣鸟颈背上并坐男女,那女清丽如仙,自是姑射仙子,而那男子俊秀挺拔,赫然竟是先前在融天山上,杀之而不得神秘少年!
这惊非同小可,不等细看,又听个圆润悦耳声音在身后笑道:“神女方才许诺与联姻,就有如此祥鸟瑞景,可见天意冥冥。妙极妙极!”
回头望去,个七八岁大童子在众人簇拥下,大大咧咧地从天枢殿中走出来,肌肤雪白通透,青色血管纵横,右耳只剩下小半截,银白色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,老气横秋,又带着几丝阴邪诡异。正是西海老祖。
丁香仙子暗自冷笑,脸上却不动声色,
丽难言。大劫重生,又经历适才那如梦似幻般时刻,他心中喜悦难禁,忍不住又抽出珊瑚笛,悠扬吹响。
姑射仙子心潮汹涌,看着下方那喧沸人潮,双颊烧烫,也不知是悲是喜是羞是怕,但被他那微笑双眸灼灼凝视,心中甜蜜酸楚,略迟疑,也聚气为萧,和声吹奏。
雪山轰鸣,乱石滚滚,在那响彻云天喧哗、鸟鸣声中,箫笛声清越悠扬,历历可闻。众人呼吸窒,仿佛春风拂面,醍醐灌顶,顷刻间全都安静下来,又是惊奇又是迷醉,均想:“是谁在吹奏如此仙乐?”
听得箫笛,鸣鸟摇头甩颈,欢悦已极,巨喙在拓跋野脸上轻轻啄,径自曲颈长鸣,平张双翼,彩屏怒放,竟似在随着曲乐高歌起舞。
群鸟尖啼如沸,纷纷高翔盘旋,也学那鸣鸟,随着箫笛曲乐节奏、韵律起舞,欢鸣齐和。遥遥望去,漫天彩鸟纷飞,载歌载舞,竟是见所未见旷世奇观。
众人瞠目结舌,呼吸若堵,丁香仙子凭栏仰眺,亦是惊诧不已。有人颤声唱道:“鸾鸟自歌,凤鸟自舞,四海升平,归兮故土!”
这四句歌词是诸夭之野流传已久古谣,太古之时,大荒战乱不止,许多百姓便远渡南海,逃到这穷山避难。对于那些背井离乡难民来说,最为渴望,莫过于终有日天下太平,重归故里。
而每年春秋之季,总有许多候鸟北飞南往,途经穷山,这些百姓便求巫祝向候鸟打探故园消息,久而久之,形成个传说,只要有日万鸟朝凤,载歌载舞,便说明大荒太平可期,他们也可以随着凤鸟齐北返故土。
此时目睹奇景,想起这祖辈流传歌谣,女儿国也罢,白民国也罢,所有蛮族夷民无不心潮激涌,热泪盈眶,纷纷伏身而拜,齐纵声长歌。
丁香仙子听着众人反复咏唱那“归兮故土”四字,心中亦刺痛如针扎,悲喜交加,心道:“难道真是上苍降谕,终能离开这里?”突然凛,想起姑射仙子被抛入地洞作为女祭,神鸟既已解印,那她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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