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野冲掠其侧,叫道:“鸟兄,鸟兄!”那巨鸟碧眼动,呆滞地凝望着夜穹,两翼微微挣扎,仿佛还想要飞上高空,却无力动弹。
拓跋野心下难过,胸口像压块大石,什话也说不出来。姑射仙子默默地聚气为箫,低头吹奏,悠远欢悦,赫然是先前在那地洞中时,与他合奏那南荒之曲。
拓跋野心中酸,也取出珊瑚笛,齐吹将开来,鸣鸟碧眼中突然蒙起层水雾,张开巨喙,和着两人节奏,喉中发出几声低沉呜鸣,声音虽低不可闻,却像是说不出平和欢悦。
过片刻,他翎羽渐渐柔软,那呜鸣声越来越小,终于不再动弹,只有那双巨大碧眼,仿佛在凝望着北边夜空。狂风鼓舞,上方冰雪冲泻,洒落在它身上,很快便掩埋大半。
拓跋野站在雪地里,怔怔握着笛子,像是做场大梦般。在这战火连绵乱世,和平遥遥无期,人也罢,兽也罢,何时
极刀交错电斩,光芒怒射,血肉横飞,又有数十人横死当空。
那数千水妖飞骑更如狂潮席卷,奔空冲泻,将众人硬生生杀回去。怒吼、呐喊、惨呼……交织起,夹杂着兵器激撞、气浪迸,bao之声,喧如鼎沸。
拓跋野悲怒交加,虽恨不能将这些水妖斩杀殆尽,却深知以眼下自己二人之力,即便加上这万千鸟群、各族蛮人,亦断难取胜。旦丁香仙子与三天子心法落入这些*贼之手,受难可就远不止当前之众!而要想不让群雄枉死,惟有调虎离山,吸引水妖离开此地。当下蓦地咬牙,震开斩妖刀,朝鸣鸟颈背冲落,叫道:“鸟兄,走吧……”话音未落,右侧狂风卷舞,翻天印业已怒旋撞到。
他呼吸窒,不及回身,忽听声震耳狂啸,鸣鸟碧翎直炸,突然张翼猛冲而上,与那神印迎面撞个正着!
“轰!”
霓霞狂卷,碧羽纷飞,拓跋野心中沉,只见鸣鸟庞躯轻飘飘地抛飞出十余丈远,稍凝顿,重重地撞落在雪岭峭壁上,高高弹起,腹部火羽青焰鼓舞,鲜血喷薄,翻滚片刻,终于朝着崖底悠悠坠落。
短短两个时辰,与这凶鸟从敌到友,心意相通,竟像是已成多年知交,眼见它为救自己,竟不惜舍身相拼,不由胸口如撞,热泪上涌,纵声啸吼,挥刀怒劈,轰隆猛击在翻天印上。
广成子被鸣鸟这般拼死撞,力道已竭,再受此全力击,登时虎口迸裂,喷血飞退。
拓跋野悲愤填膺,狂啸声中,神刀气浪滚滚,纵横怒卷,接连将西海老祖、公孙婴侯生生震退,俯身下冲,和姑射仙子并肩朝鸣鸟追去。
狂风凛冽,尖石嶙峋,鸣鸟相继撞在石壁、冰川上,翻滚抛弹,卡在两块耸立冰石之间,终于不再下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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