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拓跋野脸色黯然,摇摇头,心下陡然沉,已明大概,眼圈微红,泪水险些夺眶而出。
拓跋野心中亦是阵难过,低声道:“丁香仙子生为情所累,才做那多违背本心之事,今日拼死救你,心底定然已原谅神帝和你姑姑,也算是……也算是无憾。”
姑射仙子与她相识不过数日,从敌到友,同生共死,隐隐之中已视如故亲。她这般走,天下之大,似乎便再无个亲人。心中悲楚空茫,怔怔无语,泪珠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儿,难受已极。
乘黄嘶鸣,低头舔她脸颊,似是安慰抚劝。
角晴天。
霄昊长嘶,疾冲而下,流沙仙子骑着星骐尾随其后,细辫飞扬,见两人无恙,似是如释重负,“哼”声,道:“老妖精忒也可恨,想要寻死便也罢,好歹先留个口信,告诉们三天子之都下落才是——”
见姑射仙子双目紧闭,昏迷不醒,俏脸微微又是变,忍不住关切道:“小丫头没事吧?”
拓跋野凝神扫探,见她经脉尚好,只是被帝鸿触角勒得太久,暂且昏迷,心下大宽,当下将她轻轻横放于地,输气导脉。
姑射仙子右手滑垂,袖中碧光闪,滚出个青铜饕餮壶来,半陷入沙中,被狂风吹,突然呜呜激响,化作她声音,低低地道:“拓跋太子——拓跋太子。”
他周身震,脸颊微烫,那声声温柔婉转,情意绵绵,就像在她贴着自己耳朵呵气低语般,听得他心旌剧荡,神魂颠倒。
流沙仙子怔,吃吃笑起来,嫣然道:“没嘴儿葫芦打肚瓢儿,青天白日,可不好意思听这些。”猛地夹乘黄肋腹,想要驱它走开,那星骐却纹丝不动,和霄昊齐昂首欢嘶,错落合韵。
拓跋野心中怦怦狂跳,想不到她温婉羞涩,几日来与自己若即若离,心底里却蕴藏着如此缠绵刻骨相思。甜蜜喜悦,紧紧握住她素手,但突然之间,心底里又闪过那红发如火娇媚容颜,呼吸登时窒。过片刻,姑射仙子长睫颤,轻轻睁开双眼,见拓跋野灼灼地凝视着自己,心中跳,刚想说话,又听见那吞天壶中传出自己声音,“啊”声,登时羞得耳根俱红,急忙坐起身来,忙不迭地将那青铜饕餮壶收入袖中。
流沙仙子忍俊不禁,笑道:“说也说啦,还想再吞回去?”见拓跋野紧张地握着她手,心中微微有些醋意,扮个鬼脸,笑道:“臭小子,这主人最是善解人意,就不打搅你们卿卿。”翻身跃下,走出数丈。
姑射仙子心下更羞,脸上酡红,定定神,顾左右而言他,道:“拓跋太子,丁香前辈呢?”声音如蚊,说出拓跋太子四个字时,耳根更是烧烫如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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