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野微感意外,这“子母噬心蚕”是南荒极为歹恶蛊虫,母子连心,戚戚感应,中子蛊之人,其命操于蛊母之手,就算相隔数万里,生死痛苦,全在蛊母念之间。
这妖女既敢将母蚕送与洛姬雅,不是有脱身十足把握,就是当真连命都不想要。
角声顿止,满地蛇虫咝咝尖鸣,茫然不知所往。
流沙仙子任由那母蚕在眼前轻轻摇曳,动不动,过片刻,才格格大笑道:“你要助?你为何这等好心要助?救出拓拔对你又有什好处?”
火仇仙子妙目闪过怨毒凄苦之色,柔声道:“洛姐姐,你之间有点颇为相似,只要能让仇恨人痛苦,便是自己最大快乐。救
狂风呼号,大雨如倾,流沙仙子听若罔闻,呜呜吹角,遍地蛇虫前赴后继地朝苦情树下涌去。
万千树须倾摇摆舞,不断地卷起毒蛇,送如苦情花中。
火仇仙子摇头柔声道:“倘若情树之根真能穿透息壤,以拓拔太子天元逆刃和五行真气,早就破土重出啦。洛仙子百折不挠,试足足三年,难道还不死心?”
拓拔野闻言大震,才知流沙仙子驭使万千蛇虫,喂养情树,竟是为穿透混沌天土,为自己辟出条生路!想不到这三年之间,当他生死不知,渐渐被天下遗忘,就连蚩尤、龙神等至亲挚友也全都绝望放弃时,惟有她独自人留守此地,不离不弃。
忽然又想起她当年为让石化神农复活,所做种种努力来。难道在她心中,自己竟也如神农般重如昆仑、难以割舍?呼吸如窒,心潮汹涌,时间,也不知是悲伤、喜悦、酸苦,还是甜蜜……
又听淳于昱嫣然笑道:“洛仙子不理,想必还是在怪责将拓拔太子诱入皮母地丘陈年旧事?不错,从前恨拓拔太子帮助火族,确想除之而后快。但世间之事,就象这九嶷山天气般瞬息万变,没有永远朋友,更没有永远敌人。今日来这儿,便是真心诚意想助仙子救出拓拔太子。”
拓拔野凛,这妖女不知又想出什*谋来陷害流沙仙子?正要现身将她制住,逼问究竟;转念又想,眼下敌明暗,与其打草惊蛇,搅乱大局,倒不如静观棋变,到紧要关头再给帝鸿致命击。
敞凫神鸟尖声怪叫,平张三翼,在洛姬雅头顶徐徐盘旋。
火仇仙子左手张,掌心托着大小两只金蚕,柔声道:“洛姐姐,知道你定然信不过,但你定信得过这‘子母噬心蚕’。吞下子蚕,母蚕送与姐姐。如若姐姐发现有半点害你之心,便叫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如何?”
头仰,果真将那子蚕吞入腹中;翻过手掌,垂下条金丝,将母蚕徐徐送到流沙仙子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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