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收敛心神,变声哈哈笑道:“在下复姓公孙,愿上台试。”衣袂翻舞,轻飘飘地跃到祭台中央。
众人哄然,万千目光尽皆望来。四周大雪飘飞,火光映照在他人皮面具上,形容颇为陌生。
姬远玄心中陡沉,失声道:“是你!”想不到这劫夺淳于昱小子竟会大摇大摆地现身于此。
拓拔野微揖礼,笑道:“想不到象这等乡野村夫,陛下竟也记得。真真三生有幸。”
转身昂然道:“林仙子,在下复姓公孙,双名轩辕。不知‘
?”
众人转头望去,这才发觉炼神鼎边空空如也。原来延维暗觉不妙,趁着适才混乱,早已连人带瓶不知滚到哪里去。
林雪宜冷笑道:“这狗贼曲矫圣意,哪里还敢与对质?”从袖中取出个青铜牌,高声道:“女娲帝登仙之前,赐这枚‘转世牌’,要守护盘古九碑,等到伏羲转世为公孙黄帝、迎娶螺女时,再将‘转世牌’与九碑齐呈献于他,奉他为主,统天下。台下有谁复姓公孙,能通过‘转世牌’上所列三关者,便是伏羲转世!”
祭台峰下片哗然。
复姓公孙大多是土族人士,今日随行而来便有六、七人,彼此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上台,与姬远玄争此黄帝名分。
拓拔野深吸口气,下定决心,低头握紧纤纤手,传音道:“好妹子,当年蟠桃会上,有负于你,今日绝不会再重蹈覆辙。等这‘伏羲转世’当上黄帝,必当娶你为妻!”
纤纤虽然已经料到,亲耳听他这般说,仍象被雷霆猛击,全身微微发抖,双颊如烧,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,想要说话,却宛如做梦般,恍恍惚惚,悲喜迷惘,什也说不出来,半晌才听见自己声音梦呓似低低道:“你……你多加小心。”
拓拔野微微笑,心头却是阵如割地酸楚,转头望向北边那漆黑夜穹,暗道:“雨师姐姐,对不住。并非忘记你,更非移情别恋,只是……只是亏欠纤纤良多,又阴差阳错玷她清白,万死难辞其咎。若不出此下策,非但她终身幸福要为所误,昆仑山、乃至整个大荒,都要落入帝鸿之手!大丈夫生于世,不能事事顺意,但求无愧于心。你最是理解,定然能够明白。”
他直觉得纤纤赌气嫁给姬远玄,乃至大荒有今日之局势,全由自己而起,倍感罪责;适才在西陵阁中,瞧见叠放在玉案上霞帔凤冠时,便有此意。
待到延维突然跳将而出,炮制所谓“女娲神谶”,说什黄帝注定将娶螺女,统天下,他更是福至心灵,蓦地想出这“夺人嫁衣、釜底抽薪”之计来。姬远玄自作聪明,此番也只能弄巧成拙,硬生生地吞下这个哑巴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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