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雄哄然。姬远玄脸色微变,哈哈大笑道:“敢情阁下真把自己当作黄帝,可以为所欲为,肆意处置族长老?要想当黄帝那也容易得紧,只要土族男儿愿奉阁下为主,寡人即刻禅让,又有何妨?”
他苦心经营这多年,等地便是今夜。只要能成为众人眼中“伏羲转世”,娶得西陵公主,便能名正言顺地接掌昆仑,成为天下之主。
偏偏在这关乎全局紧要关头,又被这小子横插杠,搅得局势大乱。更让他气怒地,是明知其身份,却又不能立时拆穿。
拓拔野与各族交好,颇得人心,纵使当日天帝山上众口铄金,诬其帝鸿,五族中依旧有许多人鼎力相撑。此时正值西陵出嫁前夕,大荒局势到微妙关头,若让天下人知道这小子重又生还,还不知要生出多少变故!
思绪急转,知道拓拔野亦不想曝露身份。与其棋走险招,和他当众对质,倒不如继续装傻充愣,夺占“伏羲转世”之名。当下嘴唇翕动,暗自与武罗仙子、应龙传音授密。
下来,微笑道:“阁下之意,便是说寡人无德无能,不配居此黄帝之位?”
拓拔野转过身,目光灼灼直视着他眼睛,微笑道:“正是。”
四周大哗,土族群雄又惊又怒,纷纷喝骂不迭。西王母脸色微微变,眯起妙目,凝视着拓拔野,似是想到些什。
姬远玄纵声大笑:“阁下既出此言,想必有德有能得很?既是如此,又何必藏头匿尾,不敢以真面目示人?”
拓拔野凛,知道他多半已猜出自己身份。此时如箭在弦,无路可退,他若敢拆穿自己,便索性与他当众对质。当下也仰头大笑道:“天下戴着假面、假仁假义之人何其之多,这不过是盘古门前耍大斧罢,见笑见笑。”
两人针锋相对,敌意昭然,看得群雄又奇又疑,都在猜测拓拔野究竟何人。五族中聪明之士多如牛毛,想明此节原本不难,只是拓拔野被息壤封镇三载,杳无音讯,无论敌友,都已料定他无法生还,又有谁会想到个“死人”竟会突然于此现身?
忽听人高声喝道:“不管阁下是何方神圣,依据大荒律法,胆敢公然毁谤五族帝尊者,杀无赦!”
众人转头望去,说话之人气宇轩昂,长得与姬远玄颇有几分相似,正是近年来位高权重长老姬孟杰。
拓拔野摇头笑道:“臣无道,君伐之;君无道,天伐之。在下替天行道,何罪之有?”
身形突然晃,闪电似急冲而出,还不等姬远玄、应龙等人阻挡,便已将那“姬孟杰”封住经脉,高高提起,朗声道:“不知根据大荒律法,阁下谋弑长老、窃据其位,又该当何罪?不如将你在鼎中烧炼,化出原形,让大家来评断番,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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