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王母转瞬凝望着拓拔野,似悲似喜,神情古怪,徐徐道:“拓拔太子,是族圣女,当以族人利益为重,从前那般待你,也是无可奈何,望你能够体谅。”
拓跋野点点头,心下黯然,隐隐觉得她这句话似有弦外之音,看是说与他听,却像是在说科汗淮般。
西王母秋波流转,扫望着四周环立金族群雄,淡淡道:“死之后,西陵公主登位圣女,少昊太子继任白帝。他们年纪尚轻,族内族外许多事情,还需各位尽心辅佐,耐心教诲。如有贰心叛族者,杀无赦。”
陆吾等人无不凛然应诺。
西王母眉毛轻轻挑,又道:“盘古开天以来,阴阳交济,万物长生;女帝之后,五族为破蛇族之治,才反其道而行之,立下‘圣女不可婚嫁’规训,流弊甚广。今日伏羲大帝既已转世为拓跋太子,欲迎娶西陵公主为妻,这条族规也是到该废除之时……
人群,冲到西王母身边,四巫围坐其侧,有把脉凝查,有研磨丹丸,愁眉紧锁,不断地唉声叹气,都已束手无策。
瞧见母亲双眼紧闭,脸上浑无丝血色,纤纤泪水更如决堤洪水,双膝软,跪倒在地,想要放声大哭,却浑身颤抖,哭不出声来。
平日里,对这严厉冷酷母亲颇多怨怼,这三年来更与她形如陌路;但此刻,抱着她冰冷身体,想着她往日对自己地种种期许,想着她对自己深埋着柔情关爱,想着今日或许即成永诀……咽喉若堵,肝肠更仿佛被寸寸绞断,每次细微地牵扯,都会带来锥心彻骨剧痛。
拓拔野念力细扫,心下大凛,王母心脉、经络俱已断毁,靠着四巫元丹亦只能再强撑片刻。
此时正值与帝鸿决战之际,旦她登仙化羽,金族群龙无首,士气势必大溃。当下不容多想,扣住王母脉门,将金属真气绵绵输入。
过不片刻,西王母睫毛颤,悠悠醒转。纤纤颤声道:“娘!”四周金族亦纷纷围拢而来。
西王母淡蓝色眼睛恍惚地凝望着纤纤,过会儿,似乎才认出她是谁来,微微笑,低声道:“傻孩子,你哭什?人生百年,终有此日,娘不过……不过是提前走几天罢……”
纤纤摇头哭道:“娘!娘!你别死!你不会死!”俯身紧紧地抱住她,似乎生怕她就此从怀中消失。
滚烫泪珠不断地滴落在西王母冰冷脸颊上,她伸出手,慢慢地擦去女儿夺眶泪水,在她耳边轻声微笑道:“别哭。娘死之后,你就是金族圣女,圣女是族之尊,无论遇到多伤心事,也绝不能哭。更何况……更何况现在大敌当前,你又岂能在族人面前示弱?”
纤纤点点头,肩头颤抖,想要强忍泪水,泪水却依旧汹汹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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