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野热血上涌,泪水瞬间迷蒙眼睛,刹那之间,这些年所有辛酸、坎坷、磨折……尽皆化作轻烟袅散;强虏大敌,生死成败,也全都变得无关紧要,他仿佛突然又变回从前那
难?”转身凝望着天吴,悲喜交织,微笑道:“大哥,好久不见。你小外甥很是淘气,如果冒犯你,可别见怪。”
天吴眼眶微微红,冷冷道:“你投敌叛族,早已和恩断义绝,这‘大哥’二字可授受不起,也没如此好福气,有这个外甥……”
泊尧“呸”声,怒道:“你才不是舅舅呢。舅舅是水族少有大英雄,相貌堂堂,对家里人最是照顾爱护,又怎会是你这无情无义丑八怪!”
广成子哈哈笑,将他放下来,道:“雨师国主,水伯神上对你情深义重,天下尽知。你何苦鬼迷心窍,为那薄情寡义拓拔小子,连自己大哥、族人全都不要?只要你现在改悔,帮们擒住那小贼,立刻便能合家团圆,共叙天伦,享尽荣华富贵……”
雨师妾听若不闻,凝视着天吴,柔声道:“大哥,既已嫁给拓拔野,理当事事为他着想,生为其妇,死为其鬼。你要杀要剐,自无半句怨言。但是泊尧又有何罪?他血脉中所流,也有半是朝阳谷血,难道你真忍心任由外人这般欺侮他?”
“住口!”天吴脸色沉,愤怒无已,森然喝道,“你若真知道内外有分,就不会冒渎朝阳谷列祖神灵,和那拓拔小贼生下这个孽种来!那小贼待你有什好?你不过消失几年,他便按捺不住要迎娶西陵公主为妻。你当他是宝,生死不移,他却视你如草,朝夕可抛!”
拓拔野心中如刺,脸上热辣辣地阵阵烧烫,他虽然片刻也未曾忘记龙女,更无丝毫负她之意,但被水伯这般疾言厉色地呵责,仍是倍觉愧疚。
雨师妾却毫不惊诧恚怒,摇摇头,柔声道:“大哥,不知道这几年中,大荒究竟发生什事,只知道从前丑贱为媸奴也罢,红颜变白发也好,拓拔都真心相守,不离不弃。待之心,如所待他。所以就算他当真要娶西陵公主,也必定有他理由,不管是什理由,都会全力支持,毫无保留。”
天吴怒极反笑:“好,好!你既执迷不悟,愿受天下人耻笑,那也由得你。横竖你不再是朝阳谷人,生死荣辱,都与没半点相干!”
雨师妾微微笑,道:“大哥,知道你心底里依旧关心,所以才会这般说。但你可知喜欢个人到极致时,不是两两相依,而是同化体,无论是万水千山,还是生老病死,都不会将彼此隔绝分离。只要两心如,戚戚相印,世人如何看待,怎生评价,又有什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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