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,竟觉得阵尖利如锥骨恐惧。蓦地深吸口气,抛却杂念,字字地沉声道:“好妹子,你放心,们此战必胜无疑。定要砍下帝鸿头颅,祭奠爹和你娘在天之灵!”
晏紫苏微微颤,正想说话,忽听“轰”地声巨响,道红光破空怒舞,照得天地片彤红。几在同时,号角四起,战鼓如雷,远处遥遥响起怒吼冲杀声,遍野呼应。
大风呼卷,乱草起伏,蹄声如狂潮,大地隆隆震动。西边天际涌起黑压压片乌云,接着北边、南边、东边也翻涌起层层“密云”,仔细看,赫然竟是数以万计恶鸟凶禽正急速逼近。
蚩尤又惊又怒,这些妖孽终于还是提前进攻!心中杂念荡然无存,举起号角,“呜呜”长吹。
苗军将士枕戈待旦,等得便是此刻。顷刻间,周遭营寨号角大作,鼓声咚咚,声势震天动地,将四野角声尽数盖过。
,握住她冰冷手,傲然道:“放心吧,当日碧山脚下,帝鸿贼军多二十倍,不是照样被们杀得丢盔弃甲、溃逃百里?明日战,要让这些妖孽从此闻风丧胆!”
晏紫苏勉强笑,头顶鸟鸣清越,两只鹫鸟横空掠过。她仰起头,怔怔地望着那两只鸟越去越远,突然觉得阵尖如刀扎酸楚,泪珠夺眶。
“怎?”蚩尤惊,扳过她肩头。
她摇着头,哽咽着想要说话,泪水却如春洪决堤,汹汹难止,蓦地将他紧紧抱住。多想……多想现在就骑乘太阳乌,和他远远地离开这里呵。什统大荒,什正义理想,什苍生百姓天下社稷,对她来说都不过轻如鸿毛,她只想和他比翼双飞,永不分离!
蚩尤隐隐知其心意,却不知当如何慰藉,惟有合臂将她拥在怀里,不住地抚摩着她颤抖肩背,五味交集。
蚩尤解印十日鸟,抱着晏紫苏
狂风鼓舞,她发丝缭乱地拂动着他脸庞,酥麻刺痒,让他想起很多年前春夜,那扑面飞舞柳絮。
那夜,娘亲死。他个人在蜃楼城里狂奔,柳絮象尖针样地刺扎着脸颊,刺酸眼睛,刺出满脸泪水,刺疼心。
他踉跄跌倒在礁岩间,迎着怒浪撕裂衣裳,捶击着胸膛,想要放声大吼,却吼不出半点声响。那是他生平第次直面死亡。
他不怕死。人生自古谁无死?大丈夫生当如霹雳纵横天下,死当如惊雷震撼四海。但他又是那怕死,怕亲朋挚友离世消失,从此永诀。尤其害怕失去此刻怀中女子。
少年时听段狂人说过,天地分为混沌、仙、幻、人、鬼五界,人在五界中轮回循环,生生不息。但世间既无本真丹,明日之战,晏紫苏若是死,必定魂湮魄灭,化作虚无,再不可能重生转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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