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小半生都是在为季家活着,如今圈在脖间锁链松动直至掉落,他却像只家犬,跑出段后又茫然若失地看着囚住他家。
那天晚上,季舒洗好澡,几本习题和试卷丢在书桌上。他在厨房切好水果,端着盘子小跑到季越东房门外,踌躇驻足很久。季舒刚要敲门,肩膀便被轻拍。他吓跳,手上果盘差点就掉,季越东眼疾手快扶住果盘,低头看着他,“怎?站在这里。”
季越东刚在二楼客厅外阳台上抽好烟,身上是淡淡水蜜桃,女士烟似乎都抽上瘾。季舒嗅到那熟悉味道,愣愣,对季越东说:“切水果,想来给你吃。”
季越东道声谢,捏起小叉子戳块哈密瓜,“挺甜。”
季越东夸句,季舒就笑。季越东推开门,季舒顺势跟进去,季越东在小沙发上坐下,他就把果盘放在季越东手边矮桌上。
娇,又怕季越东不高兴,睁开只眼睛,偷偷去看季越东。在他视线里,季越东站起来,收拾碗筷走去厨房。
他愣,连忙起身,小跑跟在季越东身后,他揪住季越东衣角,季越东脚步停滞,季舒就把手松开。
今晚他本来是给自己安排好学习计划,叠叠试卷等着他去做,可现在他站在厨房门口,水声哗啦啦响着,他心放佛被浸泡在那池泡沫里。
季越东挽起袖子,擦洗着碗碟。季舒盯着季越东后背,衬衫包裹着宽阔后背,腰侧收紧,曲线像是在诱惑人。季舒目光无法挪开,他脚就好像被水泥砌在季越东身边。
水声渐停,季越东把碗碟拿起沥干水,他听到季舒说:“上次考试,考班级前十。”
季越东往侧靠,季舒在他身边坐下,他如愿以偿般靠在季越东肩膀上。他声音软乎乎,和他这个人样,天真烂漫都在脸上,对未来美好向往也是,他对季越
“进步很多。”
“老师都在夸。”季舒上前步,季越东转身,他看着季舒。
季舒像只在林间小兔子,步步往前,点点试探,他伸出爪子,勾住季越东手,他对季越东说:“直都想着你来给开家长会,不会……让你像之前那样丢脸。”他说着说着低下头,失落道:“可你都没回来。”
季越东长叹口气,他并没有刻意去躲避季舒,他是真忙。季家资产庞杂,国内外都有涉及,他要把家权交托出去,所要做准备并非朝夕就能完成。在此次回国前,他还去趟瑞士,与梁叔见面,和他提起季舒成人礼。
他未曾想过三年会这快,梁叔和他谈起季舒成年后事,问起季越东之后打算,季越东想很久,他说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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