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《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》里打开宝藏大门谜语,他说下这句话,“咔嗒”声,心里锁掉。
季舒呆呆地看着他,季越东站起来,没有松开手,他对季舒说:“走吧,先去医院。”
去医院重新包扎,纱布拿掉换新上去,膝盖上皮肉泛着血丝,季舒疼得肩膀发抖。季越东扶住他后背,若是以前,季舒会埋到他怀里,像是小动物样轻轻蹭着撒娇。
可现在他不敢,他收紧肩膀,让自己表现得没那脆弱。
从医院出来,季越东说去买几件衣服。他匆匆忙忙过来,什都没带。季舒走在他身旁,侧头看着店铺玻璃里投影,他们身影交错在起,像是个人。
多少,还是只小羊羔。季舒把他捧在手心,季舒心里沥涝成灾,河水泛滥把他淹没。
“怎摔?”
“腿疼,没站稳。”
“看看。”季越东捏着他小腿,递到自己眼前,膝盖上纱布隐约透着血丝,季越东说:“要去医院重新包扎。”
季舒沉默,季越东视线顺着他膝盖往下,落在他纤细脚踝上,只手便能握住脚踝上圈根细小链子。
下午季舒还要去学校,他请几天假,他们学校课业又不轻松,他到现在为止都还觉得自己不是读书料。当时考这个学校全凭着股执念,但这念头在季越东离开后就全都消失。
医科大念得很吃力,不管是要背还是操作,都不是他所擅长。很长段时间,他伏案在黎明醒来,几本翻开书在手边,他伸手去摸,拿起后继续看下去。
这样日子好像是看不到头,特别是成年之后,与周遭格格不入,更让他觉得吃力疲惫,和与日俱增厌世。
打士,车在学校门口停下,季舒下车,拉
链子边缘已经磨损泛白旧,季越东本来也有根,却在沙漠险些丧命时弄丢。那是他们在佛罗里达游玩时,起买。
他对他说对不起,季舒推开他,自己摇晃着慢慢爬起来。他低头看着季越东,对他说:“你不需要和道歉,你没有错,你只是不爱。”
他是真长大,不会再去强求这些。
季越东看到他发红下眼睑,缓缓吸口气。他是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季舒,他把季舒从瑞士带回来,看着他长大,他施加季舒些快乐也剥夺些快乐。他从来不要求季舒能够成为什,他也不喜欢季舒成为温室里玫瑰。
他离开五年,季舒确是长大,他考入医学院,他以后会成为个医生,他足够优秀,也会变得足够强大。这种成长是季越东所期盼,也是他心疼。他伸出手抚摸着季舒手腕,在腕间疤痕上摩挲,他说:“你长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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