簿,查到“比目鱼”家里电话号码,给他打过去,请他跑趟横滨地方检察署。“比目鱼”就像变个人似,说起话来简慢傲气,不过最终还是答应请求。
“喂!电话机最好马上消毒下,他在吐血哩。”
回到特别看护室,坐下来,署长大声向警察们吩咐话随之传进耳朵来。
正午刚过,身上被缚着细麻绳,外面用外套遮掩着,名年轻警察紧紧攥住细绳另端,两人同搭乘电车前往横滨。
但没有稍许不安,倒觉得警察署特别看护室,还有那名值班老警察似乎都令人怀念。呜呼!到底怎?被当作罪犯捆绑起来,反而松口气,心情平静下来。即使此刻写下手记落笔记述,追忆当时情景,仍然感觉轻松愉快。
然而,在当时颇值得怀念记忆中,唯独有处惨沮败笔,直令冷汗三斗、终生难忘。坐在地方检察署里接受检察官简单讯问。那名检察官年纪四十岁上下,沉稳干练(如果说自己还算长得相貌俊美,那肯定是带有*邪之气俊美,而那名检察官才称得上是充满正气俊秀,散发着智慧和静心涵泳气质),而且不像是个鼠肚鸡肠斤斤计较人,所以也放松戒慎,心不在焉地陈述着。这时突然又咳嗽起来,从袖兜中取出手帕,无意中瞥见上面血迹,竟时动起卑鄙心计来,心想咳嗽或许能派上用场,于是又夸张地加上两声假咳,然后用手帕掩着嘴,朝检察官瞄眼。就在此时,他露出沉稳微笑问道:“是真咳嗽吗?”
登时冷汗直冒。不止如此,即使现在回想起来,仍旧感觉心慌意乱、手足无措。中学时代,那个傻瓜竹曾戳着后背,说故意耍招,将脚踢落地狱深渊。而此刻惊慌,毫不夸张地说,较之当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这两件事,是平生演技中大败笔。有时甚至想,与其被检察官不动声色地侮辱,不如被他宣判十年有期徒刑。
最后被判免于起诉。然而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,反而心情沮丧,坐在检察署休息室长椅上,等候担保人“比目鱼”到来。
透过背后高高窗户可以望见满是落霞天空,海鸥排成个“女”字形,朝天际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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