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治进高中之后就极度热衷文学,日常生活混乱不堪,简直像个不良少年,不知叫母亲操多少心。尽管这样,母亲还是喝着汤就想起直治,不由得“啊”地叫声。将饭塞进口中,眼角却微微发热。
“没事,直治不会有问题,您放心吧!像他那样无赖,不会那容易就死,死定都是那些又老实、又帅气、又和善人。直治那种人你用棍子打他都死不掉呢!”
母亲听笑起来,跟开玩笑道:“这说,和子你是属于早死类人?”
“哎呀,为什?既是个无赖,额骨又长得突出,活到八十岁肯定没问题。”
“真吗?那妈妈定能活到九十岁。”
两人对视下,好像彼此完全会到对方意中似,吃吃地笑起来,随后母亲也微微笑。
个人脑海中倏尔间飘闪浮起某件羞惭得无地自容事情时,会情不自禁地轻轻发出这种奇怪啊声音。此刻突然清楚地想起六年前离婚时事情,所以禁不住喊声:“啊!”可是母亲刚才也啊声,那又是为什呢?她绝不会有这种使人害臊往事——不,或许她有什……
“妈妈,刚才您也想起什事吗?是什事情啊?”
“忘。”
“是事吧?”
小块,像母亲喝汤时操匙子那样,让筷子尖成直角对着嘴巴,就像给小鸟喂食样送入口中,然后慢腾腾地嚼着。这时候母亲已经吃好饭,她轻轻站起离开座位,背靠在朝阳照射着墙上,默默地看着吃饭,隔会儿她说道:
“和子,你还是不行啊。你得变得把早饭看成最好吃东西才行哪。”
“妈妈您呢?您觉得好吃吗?”
“那还用说,已经不是病人。”
“和子也不是病人啦。”
“是呀。”
刚开口就感到有点
“不是。”
“是直治事?”
“是呀,”母亲刚张口,却随即歪着头道,“也许是吧。”
弟弟直治在大学读书时恰逢征兵,被派去南方某个岛上,此后就杳无音信,直到停战仍旧下落不明。母亲说她已经做好精神准备,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直治,可是次也没有做过这种“精神准备”,坚信定能够重逢。
“以为已经想开,可是喝到这美味汤,就想起直治来,心里好难受。们过去待他好点就好。”
“不行,不行!”
母亲发愁似笑着,摇摇头。
五年前得过肺病,好长段时间卧床休养,可知道那只是种富贵病。倒是前不久母亲生病才叫人担心和难过,但是母亲却只顾着担心事情。
“啊!”猛地轻轻叫声。
“怎啦?”这回是母亲朝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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