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。”
“没有啊,是照片拍得不好。前几天照片看上去就非常年轻呢,精神也好得不得。现如今,是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啊?”
“为什?”
“这不,陛下如今也解放嘛。”
母亲凄惨地笑,隔会儿说:
那条雌蛇吧。你复仇心思,明白,你快走开吧!赶快离开这儿吧!
心里默默念叨着,盯住那条蛇,可它却怎也不肯动弹。不知为什,不想让护士看见蛇,于是重重地跺跺脚,故意用很响声音叫道:“没有啊,妈妈!做梦嘛,不准呀。”然后往脱鞋石板那边偷眼瞧下,蛇终于挪动身子,慢吞吞地爬下石板,游走。
完。彻底完。当看见那蛇瞬间,心底终于涌起丝绝望。父亲去世时候,他枕头旁边也出现过条小黑蛇,并且庭院所有树上都爬满蛇,这是亲眼看见。
母亲似乎连从床上坐起来气力也没有,整天昏昏欲睡,翻个身什全得靠护士帮助,而且几乎不吃不喝。看到蛇,心里反倒平静,仿佛所有悲伤彻底泄而空似,转而变成种近似幸福感安恬,剩下时间尽量在母亲身旁,哪怕多待刻也好啊。
第二天起,便紧挨着母亲枕头坐下,打起毛线来。打毛线也好钩织东西也好,比别人手脚都快,不过打织出来东西却很差劲,母亲就针针手把手地教。那天,虽然无心打毛线,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拿出毛线盒子,专心意地打起毛线。
“想哭,也哭不出眼泪啦。”
蓦地想到,此时此刻母亲大概很幸福吧。所谓幸福感,就像沉于悲伤河底、闪着幽微光砂金样吧,当悲伤到极点,就会生起种仿佛黑暗中现出微光感觉,这或许就是幸福感。假使真这样,那,天皇陛下、母亲,还有,如今确实算得上是幸福。静谧上午,温煦阳光照洒着秋日庭院。停住手,
母亲盯着手看会儿,忽然说道:“是打绒线袜子吧?要是那样,还得再加八针,不然穿上会紧。”
小时候,无论母亲怎教,毛线总是打不好,于是就会像此刻样不知怎样才好,但此刻除难为情,还感到种深深眷念:啊,从此往后,母亲再也不可能像今天样教打毛线!想到这里,眼眶里噙满泪水,针脚也看不清。
母亲躺在床上,似乎点也不感觉痛苦,从早晨到现在,没吃过点东西,只是不时用纱布蘸上茶水沾沾嘴唇。然而,母亲仍然意识非常清醒,时不时地和说几句话。
“报纸上登天皇陛下照片,再让看看。”
拿来报纸,将刊登照片地方凑到她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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