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是不懂世故啊。”母亲转过脸面向正前方,小声地自言自语。“不懂,真正懂得人哪里有啊?不论经过多长时间,大家依然是个孩子,什也弄不明白。”
但是,必须活下去。或许还是个孩子,可不
“不,这张照片没照好,上次照片显得特别年轻,也很活跃。陛下似乎反而喜欢这样时代。”
“为什?”
“因为,陛下这次也获得解放。”
母亲惨然笑,过阵又说道:
“想哭也流不出眼泪。”
完。父亲死时候,听说枕头边有条小黑蛇,当时,还看到院子里每棵树上都盘着蛇。
母亲连起床力气也没有,直昏昏沉沉地躺着,身体全仗着那位护士护理。看样子饭菜也几乎不能下咽。自从看到蛇,是否可以说,彻底摆脱悲哀,获得内心平静,精神上似乎产生种幸福轻松感。今后,要拿出全部时间守护在母亲身旁。
从第二天起,紧挨母亲枕畔坐着编织毛衣。编织毛衣和做起针线活来,比别人都快,可是技艺很差。所以,母亲总是教如何加工修改。那天,没有心思编织毛衣,为消除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所带来不自然,也只好装装样子,搬出毛线箱来,心意织起毛衣来。
母亲直盯着手动作。
“是织你毛袜吧?可得要多加八针,不然会穿不进去。”她说。
忽然想到,母亲此时不是很幸福吗?所谓幸福感,不是已经沉在悲哀之河水底,闪耀着金沙般光芒吗?如果那种穿越悲悯界限、不可思议幽幽然微明心情,就是所谓幸福感话,那,陛下、母亲,还有,眼下确实是幸福。静谧秋天上午。阳光轻柔秋庭院。不再编织毛衣,眺望着齐胸闪光海面。
“妈妈,过去实在是个不懂世故人啊!”
接着,还有话要说,但又不愿意被躲在屋角准备做静脉注射护士听见,随后又做罢。
“你说过去……”母亲淡然地笑着问,“那现在懂吗?”
不知为何,脸红。
孩子时代,母亲不论怎教,都织不好。不过,想起当时那种惊慌失措、羞愧难当心情,反而怀恋起来。母亲今后再也不会教织毛衣,想到这点就流泪,眼睛再也看不清针眼儿。
母亲这样躺着时候,点儿也不觉得痛苦。说到吃饭,从今天早晨起就粒米未进,用纱布蘸些茶水,不时给母亲湿湿嘴唇。不过,他意识倒很清楚,心境平和,不时跟唠上几句。
“报纸上刊登陛下照片,再让看看。”
把报纸印有照片地方伸到母亲眼前。
“陛下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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