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方可是名门世家。”说这句话,真是竭尽全力。因为不能说,你根本配不上人家。不喜欢争论,“通常谈婚事时候,大多会炫耀自己地位或财富,但小坂先生完全不提这种事,他只说相信你。”
“因为他是武士呀。”大隅轻松带过,“正因如此,才专程从北京赶来啊。要不然才——”口气真大,“毕竟他们是荣誉之家。”
“荣誉之家?”
“大女婿三四年前在华北战死,妻小现在应该住在小坂家。二女婿是入赘小坂家,很早就出征,听说正在南方参战。你不知道吗?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觉得很丢脸。想起那天,只顾着人家劝酒,就“好好地”喝啤酒,像个傻瓜似,看到门楣照片还问无礼至极问题,最后还扬扬得意地离开。想到那犹如日本第蠢蛋行径,脸颊红,耳朵红,连胃腑都红。
眼看蹦蹦跳跳干活模样说:
“你变成很轻佻男人啦。”说完又把棉被往头上盖。
今天,要带大隅去小坂家。大隅和小坂先生千金还没见过面,只靠彼此家谱与照片,以及居中牵线山田勇吉证言,便缔结这桩姻缘。毕竟两人相隔北京与东京。大隅也忙得不可开交,无法只是为相亲来趟东京。因此今天是第次见面。这或许是人生最重要日子,但大隅却副泰然自若样子。到十点左右,大隅终于醒,问有没有报纸,然后趴在床上仔细阅读早报。看完报纸去檐廊抽中国烟。
“要不要刮个胡子?”打从早就焦躁不安。
“没这个必要吧。”他却意外地洒脱,宛如在轻蔑小家子气。
“这是最重要事吧,你怎没事先跟说?害丢脸丢大。”
“那无所谓。”
“怎会无所谓,那可是大事!”口气明显愤怒起来,即使跟他吵架也在所不惜,“你也太不像话!这重要事居然没跟说声,未免太不够朋友。不想再管你这档事。不敢再去小坂家。今天要去,你自己去!不去!”
人羞耻到无地自容,会乱发脾气。
们尴尬地吃着偏晚早餐。总之,今天不想
“可是今天,是要去小坂家吧?”
“嗯,就去看看吧。”什就去看看吧,是要见你新娘。
“她可是大美人。”希望大隅能稍微天真地雀跃下,“你还没见到她,就先见过,真是不好意思。虽然只是稍微瞄眼,但觉得美得像樱花样。”
“你对女人审美眼光太单纯。”
觉得很不是滋味,很想干脆呛他句,既然这没兴致,干吗大老远从北京跑来?但是个意志薄弱男人,到口话还是吞回去,不想引发尴尬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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