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个人个性,碰到直接向要“激励话”,总害羞得不知该说什,那时也无法回以任何“金玉名言”,只能写些稍微温暖话。
三田康复出院后,到他租屋处附近山岸先生(4)家,积极学作诗。山岸先生是们前辈,也是笃实文学家,他不仅指导三田,还以诚意指导其他四五位学生学习作诗与写小说。在山岸先生教导下,已有两三位年轻诗人出版杰出诗集,受到社会有识之士推崇。
“三田情况如何?”那时,曾问过山岸先生。
山岸先生思索片刻,如此回答:
“很不错,或许是最好。”
甚至曾说:
“脸也有缺点,只是别人可能没察觉到。”
总之他就是个能炒热气氛、带来欢笑人。
不知道户石是否真打从心底自恋。也许他点也不自恋,只是为炒热气氛而发挥牺牲精神,扮演小丑角色吧。东北(3)人幽默,总之就是蠢。
与如此活泼可爱讨喜户石相比,三田就显得朴素低调。那时文科学生大多留长发,但三田打从开始便理光头,戴眼镜。记得好像是铁框眼镜。他头很大,额头突出,双眼炯炯有神,亦即俗称“哲学家风貌”。他不太主动说什,但很快便能理解别人说话。他常和户石起来,但也曾独自冒着大雨前来,此外也曾和其他第二高等学校毕业帝大学生起造访。们经常去三鹰车站前黑轮店或寿司店喝酒,三田喝酒依然话不多,最会耍宝搞笑还是户石。
尴尬震惊,霎时面红耳赤。真是有眼不识三田才华。因为是个俗人,不懂诗世界吧。三田离开去山岸先生那边,对他也许是件好事。
以前三田还来家时,也曾给看过他两三篇作品,但都觉得不怎样。户石也曾非常感动地说:
“三田这次诗是杰作哟!请务必好好读读。”
兴奋得犹如自己写出杰作,但不觉得有多好。当然绝非低俗诗,也
但户石似乎有点怕三田。据说两人独处时,三田结结巴巴地指摘户石精神松散,要他正经点。即便是剑道三段户石也大感吃不消,因而找诉苦:
“因为三田是这样正经八百人,实在拿他没辙。他说话每句都很对,搞得都不知道怎办才好。”
将近六尺男子汉,说得都快哭出来。有个坏毛病,无论理由为何,都会站在弱势那边。因此有天,对三田说:
“虽然人必须正经才行,但嬉皮笑脸人不见得不正经。”敏感三田,似乎立刻洞悉切。之后就很少来找。后来他身体不好住院,再三接到他这样明信片:
“很痛苦。请给些激励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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