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各种皮肤病病菌时,感到全身发痒,很想把教科书上刊载着那个病虫、巴米虫照片那页撕毁。老师神经似乎比较迟钝,不,即使是老师,也没有办法平心静气地教授。因为职务关系,必须努力忍耐,装作副理所当然样子授课。愈觉得事情是这样,就愈对老师厚颜无耻感到万般难耐。生理课结束之后,和朋友做讨论。痛、搔痒、发痒,哪个最痛苦?对于这样议题,断然地主张发痒是最可怕。难道不是吗?痛苦、搔痒,自己都还会有知觉上限度。被打、被砍或者被搔痒,当那痛苦达到极限时,人定会失去意识。昏迷之后,便是进入梦幻境地。会升天,可以从痛苦中美丽地解脱。就是死,应该也没什关系吧!但是,发痒却像潮水,涨潮、退潮、涨潮、退潮,只是浅浅地缓慢地蠕动、蠢动,绝不会达到临界顶点,所以不会昏厥,也不会死亡,只能永远痛苦地挣扎。不管怎说,没有比发痒更难受痛苦。
就算是在过去白洲受到拷问,在被砍、被打或者被搔痒情况下,也不会说出实情。那个时候,定会昏厥,持续两三次之后,大概就会死去。才不会吐出实情,会拼上烈士性命,誓死保密。不过,如果拿来满满竹筒跳蚤、虱子或疥癣,说着“要把这些东西倒到你背上”,就会全身汗毛竖立,浑身打战叫救命,不顾烈女身份,两手紧握着哀求对方。光是想,就厌恶地想要跳起来。当在休息时间对朋友这说之后,朋友们全都产生共鸣。
有次在老师带领下,全班去上野科学博物馆,但到三楼标本室,突然大声惨叫,哇哇大哭。笨蛋!大叫,有股想要用棍棒把玻璃敲得粉碎冲动。之后三天,辗转难眠,不知为什好痒,食不下咽。连菊花都讨厌。小花瓣片片样子,好像某个东西。即使看到树干凹凸不平样子,全身也会突然发痒。无法理解能平心静气吃下香菇人。
牡蛎壳、南瓜皮、虫吃过叶子、芝麻、章鱼脚、虾子、蜂巢、草莓、蚂蚁、莲子、苍蝇,全都讨厌。也讨厌标注假名。小假名看起来像虱子,茱萸、桑果也都讨厌。看到月亮放大照片,也觉得恶心。即使是刺绣,触摸着图案花纹,也会无法忍受。由于那样讨厌皮肤病,很自然地对皮肤也格外用心,到现在未曾有过长脓包经验。结婚之后,每天还是会到澡堂用米糠搓洗身体。定是搓揉过头。长出这样脓包,实在让人觉得又悔又恨。到底做错什?说到神明,它实在太过分。竟然让长最讨厌、恶心东西,又不是没有其他病,像是正中红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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