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里这边下雪。”蒋息看着落在外面窗台上雪花,轻声说,“但屋子里很暖和。”
裴崇远还在笑,笑声也带着酒气
然而在另个世界里,裴崇远忙碌疲惫,要跟那些初出茅庐年轻人站在同个起点去搭建新生活新工作体系,要为签下个项目单子在酒桌上堆笑。
蒋息心疼。
“恭喜你。”蒋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哽咽,他赶快把手机拿得远点,深呼吸调整自己情绪。
他听见裴崇远在电话那边笑,笑声很轻,可是又比叹息还沉重。
裴崇远说:“明天就能提前回去。”
这个晚上,没有烟花,没有震耳欲聋声音,夜安静得像是整个世界都已经沉睡,雪无声地要将他们掩埋。
蒋息轻声问:“你喝酒?”
“嗯,没办法,要应酬。”裴崇远意识还算清醒,只是觉得累,“拿到第个单子。”
说完,他长叹声,笑。
这声叹息,叹到蒋息心窝里,很是酸涩。
以前没注意,现在这条条看回去,说不被打动不现实。
本来就没怎放下,如今又这样,得什样人能扛得住?
蒋息皱着眉,觉得自己快完。
眼看着点时候,蒋息手机突然响,他手心被震动得发麻,看着来电号码时候,心尖也跟着麻。
这晚,裴崇远打电话过来。
蒋息抿抿嘴,扭头看向窗外雪。
“本来还要两天,但单子提前签下来,能提前回去。”裴崇远问,“你开心吗?”
该怎回答?
蒋息犹豫着。
“这边下很大雨。”裴崇远说,“特别冷。”
他知道,自从裴崇远回来,很拼命地在修补自己生活。
可是,这种修补哪有那容易。
几个月,裴崇远说:“拿到第个单子。”
大概是夜晚更容易让人共情,蒋息仿佛看到裴崇远两个世界。
个世界里,裴崇远笑得云淡风轻,给他煲汤,在他身边谈笑风生,好像切都在那人掌握中,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只等着他回头与其重修于好。
按照蒋息之前贯作风,他是绝对不会接,可这手机震动声在深夜像是给他下蛊,让他在“拒绝”和“接听”中,点向那个绿色图标。
他把手机放在耳边,没有说话,深呼吸下。
几秒钟后,他听见裴崇远醉醺醺声音说:“小息,想你。”
时间好像回到几年前那个跨年夜,当时蒋息躲在学校宿舍厕所隔间,外面是轰隆烟花声,耳边是裴崇远醉酒后粗重喘息。
那个晚上,裴崇远隔着电话,让蒋息帮帮忙,他听着蒋息声音用自己方式去纾解对遥远蒋息涌起思念和渴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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