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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(2 / 4)

放牧牧羊人清越笛声,她们就在这些声音中醒来。玛丽雅姆和娜娜挤出山羊奶,饲养母鸡,收集起母鸡下蛋。她们起做面包。娜娜教她怎样和面粉,怎样给烤炉生火,怎样把擀好面团涂抹在烤炉内壁上。娜娜也教她女红,教她煮米饭和做各种米饭浇头:炖芜菁,菠菜糊,生姜花椰菜等等。

娜娜从不掩饰她对访客——实际上,几乎是对所有人——厌恶,但是有少数几个人是例外。其中之就是古尔德曼村头人,也就是村长,哈比伯汗。他脑袋很小,留着把胡子,大腹便便,大约每月来次。来时候会跟着个仆人,仆人会带来只鸡,有时是罐菜饭,或者篮染色鸡蛋,当做礼物送给玛丽雅姆。

然后还有位胖乎乎老太婆,娜娜叫她亲爱碧碧;她最后任丈夫当过石匠,是娜娜父亲朋友。亲爱碧碧每次来时候,总是带着她六个儿媳中个,还有两个孙子。她气喘吁吁,蹒跚地穿过空地,猛力揉揉她屁股,沉重地叹口气,矮身坐在娜娜拉给她椅子上。亲爱碧碧也总是给玛丽雅姆带来些礼物,盒糖果,篮子XK之类。至于她带给娜娜东西,先是连串抱怨,诉说自己健康每况愈下,再就是来自赫拉特和古尔德曼村流言蜚语,手舞足蹈地说个不停,而她儿媳则会坐在她身后,虔敬地静静聆听。

但玛丽雅姆最喜欢人——当然,除扎里勒之外——是法苏拉赫毛拉。他是个老人,村里阿訇,也就是讲解《古兰经》法师。他每个星期从古尔德曼村过来两次,教玛丽雅姆每日五次朝拜仪式,教她背诵《古兰经》段落。娜娜小时候,他也曾这样教过她。正是法苏拉赫毛拉教会玛丽雅姆识字,他总是耐心而专注地看着她嘴唇无声地念出那些字词,看着她食指在每个字下面移动,看着她用力地压得指甲发白,仿佛这样她就能把那些字眼意义给挤出来。正是法苏拉赫毛拉握着她手,教她用铅笔写出第个波斯字母向上撇,第二个波斯字母弯,第三个波斯字母三点。

他是个形容枯槁驼背老人,总是微笑着,露出没有牙齿嘴巴,还留着长及肚脐白胡子。他通常会个人到泥屋来,不过有时也会带着他那个黄头发儿子哈姆萨,他比玛丽雅姆大几岁。当法苏拉赫毛拉来到泥屋时,玛丽雅姆会亲吻他手——感觉就像亲吻两根蒙着层薄皮树枝;他则会亲亲她额头,然后在屋里坐下,开始功课。功课结束后,他们两个坐在泥屋外面,吃松子,喝绿茶,看着夜莺从棵树扑向另棵树。有时候他们会沿着山溪,在青铜色落叶和低矮桤木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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