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任何事情时间久就习惯,习惯就在潜意识里已经接受,就像堵车对已经习惯,就像抗癌对已经习惯唐泾川夫妻俩。
本来以为再不会因为堵车焦虑地用拳头砸方向盘,同时像个路怒症患者样,bao躁地骂脏话,可是破功,因为唐泾川正在医院个人面对爱人死亡,而却只能毫无办法地被困在这里。
等到赶到医院,已经是个多小时之后。
唐泾川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张们起坐过长椅上,病房门开着,周晓云已经不在那里。
走过去,看见病床边桌子上还放着昨天让秘书买来鲜花,当时是想在这个毫无生机冬天里,让他们感受点生命力量。
周晓云去世,很遗憾,也很难过,像是自己所有努力都打空,那种感觉真不好受,那是第二次,在爸去世之后,又次感受到,并不是真有钱就能解决切。
在命运和疾病面前,钱也是无力。
又下大雪,路面堵得水泄不通。
焦急地被关在车里,越来越觉得呼吸不畅,不得不打开车窗,让冷空气进来,以此来保证自己清醒。
拿起手机,猛然间发现这久,竟然都不知道唐泾川手机号码,于是,打给周晓云主治医生,问他:“唐泾川怎样?”
是留住周晓云,但人定胜天也只不过是人们给自己跌宕命运找点儿安慰,有些时候,人们无能又无力。
周晓云是在住进和康医院第三天去世,那天不在,跟合作方开大半天会,会议结束还要准备第二天出差事情。
刚回到办公室,秘书敲门进来说:“水总,周晓云去世。”
本来以为不管怎样周晓云都能挺过这个冬天,或者,至少跟唐泾川起过个年。
可是没有。
却没想到,周晓云比那束花更早凋零。
在唐泾川身边坐下,抬起手,揽住他肩膀,
想问所有人这个问题,唯独不敢直接问唐泾川。
迫不及待想赶到他身边,可是又不敢看见他。
在纷飞大雪里,在拥堵路段上,被两种情绪撕扯着,然后开始为待会儿见面打腹稿,得安慰他。
11
从国外回来之后,时不时就要抱怨下国内交通状况,太堵,堵得人心律不齐。
问秘书:“唐泾川怎样?”
秘书回答:“还好,很冷静。”
冷静是定,但他定不好。
取消出差计划,让秘书把之后几天工作都给延后,然后连大衣都没穿,直接拿着钥匙下楼,赶往和康医院。
那天就像几天前来向求助唐泾川样,不同是,他当时紧张是周晓云,而紧张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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