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叫医生,也把找去,还报告警察。以前给过看门人二十法郎,告诉她如果发生什事就通知。”
他沉吟会儿,看出来他下面要告诉番话是很难启齿。
“去以后她不同讲话。她告诉他们叫走开。向她发誓,不管她做过什事都原谅她,但是她根本不听讲话。她把头往墙上撞。医生叫不要待在她身边。她不住口地叫喊:‘叫他走开!’只好离开她身边,在画室里等着。等救护车来,他们把她抬上担架时候,他们叫躲进厨房去,让她以为已经离开那里。”
在穿衣服当儿——因为施特略夫要立刻同他起到医院去——,他告诉他已经在医院为他妻子安排个单间病室,免得她住在人群混杂、空气污浊大病房。走在路上时候他又向解释,为什他要陪他去——如果她仍然拒绝同他见面,也许她愿意见。他求转告她,他仍然爱她,他丝毫也不责怪她,只希望能帮她点儿忙。他对她没有任何要求,在她病好以后决不劝说她回到自己身边,她是绝对自由。
终于到医院——座凄清阴惨建筑物,看见就让人心里发凉。们从个办公室被支到另个办公室,爬上数不尽楼梯,穿过走不到头儿光秃秃走廊,最后找到主治医生,但是们却被告诉说,病人健康状况太坏,这天不能接见任何探视人。同们讲话这个医生蓄着胡须、身材矮小,穿着身白衣服,态度点也不客气。他显然只把病人当作病人,把焦急不安亲属当作惹厌东西,毫无通融余地。此外,对他说来,这类事早已司空见惯;这只不过是个歇斯底里女人同爱人吵嘴、赌气服毒而已,这是经常发生事。最初他还以为戴尔克是罪魁祸首,毫无必要地顶撞他几句。在向他解释戴尔克是病人丈夫、渴望
罪你。”
他近视镜片后面对又圆又蓝眼睛因为恐惧叫人看着非常可怕。他戴放大镜片使这双眼睛变形。
“今天早晨看门人上楼去给他们送信,按半天门铃也没有人回答。她听见屋子里有人呻吟。门没有上闩,她就走进去。勃朗什在床上躺着,情况非常危险。桌子上摆着瓶草酸。”
施特略夫用手捂着脸,边前后摇晃着身体,边呻吟。
“她那时候还有知觉吗?”
“有。啊,如果你知道她多痛苦就好。真受不。真受不。”
他声音越来越高,成种尖叫。
“他妈,你有什受不,”失去耐心地喊起来,“她这是自作自受。”
“你怎能这残忍呢?”
“你后来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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