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化中心,在毛姆看来,无疑在法国,但它已经不能给来此寻求人生真谛人以满意回答。
拉里在巴黎博览群书,学会几种语言,但是,巴黎和法国只成为他中途岛;他最后带回去,既不是恩夏姆神甫要把他当迷途羔羊圈回去天主教,也不是他想从波兰矿工考斯第口中探听神秘主义,而是印度吠陀经哲学。小说中无语涉及纳粹兴起,但是,小说反映欧洲精神空虚,已足够说明为什纳粹主义能够乘虚而入。
小说不是历史,不需要反映个时代全貌,但它反映那部分,特别是其中人物,必须给人以真实感,不能只是影子。有时候,由于文学修养差,欣赏不作家所创造人物,这情形是有。当学生时,对莎士比亚黎耶王形象就不能欣赏,后来读A.C.布雷德利[注]《莎士比亚悲剧》才发现自己文学修养不足。但是,有些名家笔下人物,如最近读到狄更斯《小杜丽》,就只能说是概念产物。毛姆《刀锋》之所以可贵,就在于为们提供两次大战之间那个时期个人物画廊。
周煦良九八○年十月六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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