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巴黎玩得开心吗,索菲?”
“开心。你生意失败,格雷,是不是?”
格雷脸本来就红,这下涨得更红。
“是。”
“真倒霉。想眼下芝加哥日子大约很不好过。幸亏及早就离开。天哪,那个狗娘养怎不拿点酒来们喝?”
伊莎贝儿把姓名告诉她。
“哦?记得,你有次到过芝加哥。派头很神气,是不是?”
“也许,”笑说。
点想不起她来;这并不奇怪,因为已经有十年多没有去过芝加哥,而且当时和以后都接触过不少人。
她相当高,站起来时看去更高,因为人很瘦。她穿件鲜绿绸罩衫,但是,弄绉而且有污迹,下面着条黑短裙。染成棕红色头发剪得很短,马马虎虎卷下,而且弄得乱七八糟。妖里妖气打扮;两颊胭脂搽到眼睛,上眼皮和下眼皮涂成深蓝色;眉毛和睫毛都搭上很浓黑油;嘴唇用口红染成鲜红;两只手指甲也都染红,但是手很脏。她样子比屋子里别任何女人都更下流。怀疑她不但吃醉而且吸毒。不过,也不能否认她具有种邪恶吸引力;她头以种傲慢姿态稍稍向后仰起,脸上打扮把她眼珠绿色衬得更加刺目。尽管醉得颠三倒四,她却有种厚颜无耻派头,使能够想象得出是所有下流男人都喜欢。她向们鄙薄地笑。
光光头发,只穿件衬衫,就坐在们邻座。“这儿有椅子。”
“想不到这样子碰见你们大伙儿,”她说,仍旧有点晃。“哈罗,拉里。哈罗,格雷。”她在那个男子搬在她身后椅子上屁股坐下。“大家来杯酒,Patron[注],”
她叫。
早已注意到老板眼睛在盯着们,这时走过来。
“你认识这些人吗,索菲?”他问,用熟悉第二人称单数[注]称呼她。
“他就来,”说;个侍役盘子里托几只杯
“敢说你们并不怎高兴看见,”她说。
“听说你在巴黎,”伊莎贝儿懒洋洋地说,脸上带着冷淡微笑。
“你何妨打电话给。电话簿上有名字。”
“们来不久。”
格雷来解围。
“Tagueule[注],”她醉醺醺地大笑。“他们是小时候朋友。要请他们喝瓶香槟。你可不要给们什urinedecheval[注]吃。拿点人咽得下去不会呕出来。”
“你吃醉,可怜索菲,”他说。
“滚你。”
他走,很高兴能卖掉瓶香槟酒——们为安全起见,只喝白兰地掺苏打水——这时索菲木木然看会儿。
“你这位朋友贵姓,伊莎贝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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