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普说。
菲利普伸出脚。辛格仍然抓住菲利普手腕不放。他好奇地打量着那只畸形脚。
“好不恶心!”梅森说。
这时又有个孩子跑进来观看。
“呸。”他厌恶地说。
“哎哟,样子真怪。”辛格说道,面做个鬼脸,“它硬不硬?”
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尖碰碰那只脚,好像它本身具有生命似。突然,他们听到楼梯上传来沃森先生沉重脚步声,就赶紧把毯子扔还给菲利普,像兔子似迅速跑回自己卧室。沃森先生走进学生宿舍。他只要踮起脚尖,就可以从挂着绿色门帘横杆上方看到里面动静。他查看两三间学生卧室。孩子们都已安然入睡,他关灯,转身出去。
辛格叫唤菲利普,但菲利普没有搭理。他用牙紧咬着枕头,不让人听到自己呜咽声。他暗自哭泣,倒不是因为他们给他带来肉体上疼痛,也不是因为给他们看自己跛足所蒙受羞辱,而是恼怒自己无用,经受不住折磨,竟然主动地把脚伸出去。
这时候,他感受到生活中苦难。在他这个幼小孩子看来,这种痛苦似乎永远没有尽头。不知怎,他猛然想起埃玛把他从床上抱起、放到妈妈身旁那个寒冷早晨。自那以后,他再也没有回想过那幕景象;但是如今,他似乎又感受到自己挨着母亲身子、被她抱在怀里那股暖意。他忽地觉得自己所经历切,母亲去世、牧师公馆生活、在学校这两天不幸遭遇,有如场幻梦;明天早醒来,自己又会回到家里。他想到这儿,泪水也就干。他真是太不幸,这切想必只是场幻梦;他母亲仍然活着,埃玛不久就会上楼来睡觉。他睡着。
可是第二天早晨他觉睡醒,耳边仍是叮叮当当铃声,首先出现在他眼前,仍是他小卧室里那块绿色门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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