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利普神情严肃地伸出手来,她默不作声地握着。他觉得她在竭力克制,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。哦,真不赖呀!他独自在黑乎乎园子里,十分无聊地待阵,觉得也说得过去,就走进屋子,发现威尔金森小姐已经上床睡觉去。
从此以后,他们俩之间关系就不样。第二天和第三天,菲利普表现得像个样子急切情人。他发现威尔金森小姐爱上自己,心里美滋滋地十分得意:她用英语对他这说,也用法语对他这说。她对他大加赞扬。以前,从来没有哪个人说他有双迷人眼睛,有张性感嘴。他向不怎在个人仪表上花费心思,但现在有机会,就要志得意满地照照镜子。在他亲吻威尔金森小姐时候,可以感受到那股似乎使她心灵震颤激情,真是奇妙非凡。他经常吻她,因为他觉得这要比说些情意缠绵话儿来得容易。不过,他本能地感到她期望自己能在她耳边喁喁情语。如今要向威尔金森小姐表示倾倒仰慕,仍使他觉得愚蠢可笑。他真希望周围有个可以听他吹嘘番人,愿意跟这个人讨论自己谈情说爱时细枝末节。有时威尔金森小姐说话玄奥费解,叫他摸不着头脑。要是海沃德在这儿就好,那就可以向他请教她话究竟是什意思,自己接下去最好采取什行动。他拿不定主意,究竟是该加紧行事呢,还是顺其自然。现在只剩下三个星期
从屋里出来,怎办?”
菲利普把她带到菜园子里,这时候谁也不会上这儿来,而这次,威尔金森小姐也不再想到蠼螋。菲利普热烈地吻她。有点他感到困惑不解:早晨他对她没有点好感;下午觉得她差强人意;可是到晚上,碰到她手便叫他兴奋不已。他说出些自己怎也想不到竟能说得出口情意缠绵话。如果在大白天,那他肯定说不出口,他自己听那些话,也感到既惊讶又满意。
“你求起爱来倒真有手。”她说。
他自己也是这想。
“哦,要是能把心中燃烧激情完全倾吐出来,那该多好啊!”他口气热烈地嘟囔道。
真是妙极。他还从来没有玩过这样激动人心游戏;奇妙是,他所说每句话几乎都是他心里想,只是略带几分夸张而已。看到这切在威尔金森小姐身上产生效果,他极感兴趣,而且十分激动。最后,显然威尔金森小姐费好大劲才提出说她要回屋去。
“哦,不要现在就走。”他嚷道。
“定得走,”她嘟囔道,“心里害怕。”
他突然产生种直觉,明白自己这时该如何行事。
“现在不能进去,要待在这儿好好想想。双颊发烫,需要吹点晚风凉凉。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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