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想当个诙谐风趣人可真不容易呀。”那个年轻人本正经地说。
他似乎还不想动笔,只是端详着自己面前画布。他正要给画着色,因为昨天他就把这个模特儿草图勾勒好。他转身对菲利普说。
“你刚从英国来吧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怎会到阿米特拉诺学校来?”
起来,眼睛里流露出焦急不安神色。画室里很热,她额头上渗出颗颗汗珠。她是个二十六岁姑娘,长着头浓密暗金色头发,发丝相当好看,但梳理得很马虎,她把头发从前额往后绾,草草地扎成个发髻。她脸盘宽大,五官开阔而扁平,眼睛很小;皮肤苍白,带有几分异样病态,脸蛋上没有点血色。她那样子好像从不梳洗似,人们不禁心里纳闷,不知她晚上是否和衣而睡。她沉默寡言,态度严肃。第二次休息时,她退后步,察看着自己画作。
“不知怎回事,总有那多伤脑筋地方,”她说,“不过,打算彻底弄个明白。”她转脸朝着菲利普,“你画得怎样?”
“点也不好。”菲利普苦笑着回答说。
她看看他画。
“你这样画法可不行。你得先量好尺寸大小,然后在纸上画好方格。”
“只知道这所美术学校。”
“希望你来这儿时没有那样种想法,以为在这儿可以学到什最起码有用本领。”
“这是巴黎最好美术学校,”普里斯小姐说,“这是唯认真对待艺术学校。”
“难道对待艺术就定得认真吗?”那个年轻人问。由于普里斯小姐回答只是轻蔑地耸耸肩膀,他又接着往下说,“但关键在于:所有美术学校都不好,都显然是学究气十足。而这儿之所以不像大多数美术学校那有害
她动作麻利地给他示范下该如何入手。她表现出这种诚挚情意叫菲利普十分感动,但她那毫无风韵样子却又让菲利普感到不快。他感谢她指点,又拿起画笔来。这时候,其他学画人也都纷纷进来,大部分都是男,因为女人总是先到。今年这个时候(尽管季节还早点),画室里面人已经相当满。不久,走进来个年轻人,稀疏黑发,特大鼻子,张长脸让人禁不住联想起马来。他在菲利普身旁坐下,并且隔着菲利普向普里斯小姐点头招呼。
“你来得真够晚,”普里斯小姐说,“是不是刚起床啊?”
“今天是这个天朗气清日子,觉得应该躺在床上,想象下外面景色有多美。”
菲利普笑笑,但普里斯小姐却把他说话当真。
“这种做法看起来真好笑。倒觉得早点起床,在外面好好享受下这样天气,才更合情合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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