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下
电车，往回走
百码，才来到歌舞杂耍剧场
门口。他们花十二便士买两个极好座位，座位在高处，但并不是顶层楼座。夜色实在太好，人们都待在外面，因而剧场里有不少空座。米尔德丽德眼睛闪闪发亮，感到快·活极。她身上有种纯朴气质打动菲利普心。她对菲利普是个难解谜。她身上某些东西仍然叫菲利普感到喜欢，菲利普认为她身上仍有不少好地方。她从小没有受到良好教养，生活艰辛；他为许多她自己也无法可想事情去责备她。如果他要求从她身上得到她无力给予美德，那是他自己过错。要是她生长在不同环境中，完全可能成为个娇艳动人姑娘。她根本没有能力从事生存斗争。这会儿，菲利普注视着她侧影，只见她嘴微微张着，双颊泛起淡淡红晕，他觉得她看上去异常纯洁。股无法抗拒怜悯之情涌上他心头，他真心诚意地原谅她给自己带来痛苦。剧场里烟雾缭绕，熏得菲利普眼睛隐隐作痛，但是当他提议回家时候，米尔德丽德却带着哀求神色转过脸来，请求他陪她待到终场。菲利普微微笑，同意。米尔德丽德握住菲
，人们相互呼唤声、来往车辆嘈杂声、远处架手摇风琴乐曲声都送到他们俩耳中。
“菲利普，
想今晚你定得用功吧？”米尔德丽德问道，脸上露出渴望神情。
“应该用功，但也不是非用功不可。嘿，你想要干什
别事吗？”
“想出去转转。难道咱们就不能去坐在电车顶上兜圈吗？”
“只要你愿意。”
“这就去戴帽子。”她兴高采烈地说。
在这样夜晚，要人们待在家里几乎是不可能。孩子已经睡着，可以放心地把她留在家里。米尔德丽德说她以前晚上外出时，总是把孩子个人留在家里，她可从来没有醒过。米尔德丽德戴好帽子出来时候兴致勃勃。她借此机会在脸上抹点胭脂。菲利普还以为她是心情激动，苍白脸蛋才泛起淡淡红晕。看到她像孩子那样高兴，菲利普颇为感动，暗暗责备自己待她过于严厉。来到户外时，她哈哈笑起来。他们看到第辆电车是开往威斯敏斯特大桥，他们跳上去。菲利普抽着烟斗，两人起注视着车窗外拥挤街道。家家商店开着，灯光明亮，人们正在采购第二天需要东西。当电车驶过家叫做坎特伯雷歌舞杂耍剧场时，米尔德丽德喊起来：
“哦，菲利普，咱们上那儿去吧，好久都没上歌舞杂耍剧场。”
“咱们可买不起正厅前座票，这你是知道。”
“哦，不在乎，只要顶层楼座，也就相当满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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