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利普每天都去看她。她服用他开药,遵照他嘱咐行事。没有多久,疗效就十分显著,这样来,她对菲利普医术信服得五体投地。随着身体逐步好转,她也不再那垂头丧气,说起话来也更加没有拘束。
“只要找到工作,切就都顺当。”她说,“现在已得到教训,想从中获得教益,不再过荒唐生活。”
菲利普每次见到她,总要问她有没有找到工作。她叫他不要担心,旦她想找话,准会找到点活儿干。她有好几手准备,趁这两个星期养息好身体岂不更好。他也无法对这点加以否认,但是等这期限过后,他就更加坚持己见,要她去找工作。现在她心情开朗多,她嘲笑他,说他是个专爱瞎操心小老头。她把自己去跟那些女经理面谈经过详细地说给他听,因为她想在家餐馆里找份差事。她告诉他那些女经理讲些什,她又回答些什。眼下什都还没有讲定,但是她相信到下星期初肯定就能确定下来,仓促行事没有用,找份不合适工作是不对。
“这种说法真是荒唐可笑,”他不耐烦地说,“现在不管你找到什活儿都得干,可帮不上你忙,你也没有用不完钱。”
办才好。”
“好吧,无所谓,”他说,“不过咱们得省着点儿,如今可没有钱来乱花。”
她坐下来,穿上鞋,随后又换条裙子,戴上帽子,他们俩起走出去,在托特拉姆法院路上找到家餐馆。菲利普已经不习惯在晚上这个时候吃东西,而米尔德丽德喉咙疼得厉害,无法把食物咽下去。他们吃点儿冷火腿,菲利普喝杯啤酒。两人相对而坐,以前他们经常就是这坐着。他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那种情景。彼此也实在无话可说,要不是菲利普硬逼着自己开口,就会直默默地坐下去。餐馆里灯光明亮,好多俗里俗气镜子互相映照着,产生不计其数映像。在这种场景中,她显得既衰老又憔悴。菲利普急于想知道那孩子情况,但是没有勇气开口。最后她自己说道:
“听说,孩子去年夏天死。”
“哦!”他说。
“也许你会表示难过。”
“才不呢,”他回答说,“很高兴。”
她瞟他眼,明白他这话含义,随即便把目光移开。
“你度十分疼爱这个孩子,对吧?那时总觉得好笑,你怎会对另个男人孩子如此疼爱。”
他们吃完饭就来到药房取药,菲利普先前把开药方留在那儿,让他们配好。回到那个破旧房间后,他叫她服剂。随后他们直坐到菲利普该回哈林顿街时候才分手。这番折腾实在叫他厌烦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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