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
徒弟们，进山去迎接
两个祖辈
。于是在那个炎热夏日中午，曾祖父端坐在龙门石上，由八个徒弟扛出山来。他赤裸着上身，吧哒吧哒地吸着旱烟，眯缝眼睛能让人感到他心满意足，但他没有丝毫得意洋洋，这样经历他习以为常。祖父孙有元满脸红光，健步走在
旁，他每走十步就用嘹亮嗓音喊叫声：
“龙门石来啦。”
这远不是辉煌时刻，最为辉煌是这年深秋，大桥竣工合拢日子终于来到时候。桥两端搭起彩牌楼，五彩纸片在风中像树叶样哗哗作响，那时候鼓乐喧天香烟缭绕，方圆百里赶来看热闹乡亲人声鼎沸。没有只麻雀飞到这里，如此吓人声响，使它们在远处树木上惊慌失措。直奇怪经历这样辉煌场面孙有元，竟会在晚年对祖母婚礼惊叹不已。比起这样场面来，祖母婚礼不过是杯中之水。
曾祖父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样时刻，使自己从此蹶不振。凭着自己聪明才干，路闯荡过来曾祖父，在北荡桥这里翻船。事实上曾祖父早就觉察那里土质松散，桥正在下沉。但他过于胸有成竹，根据以往经验他觉得桥总是要沉下去点。随着大桥竣工日子越来越近，下沉速度也越来越快。曾祖父疏忽这点，导致他晚年凄凉。
尽管后来惨遭失败，当初八个徒弟抬着龙门石走上去时，依然是那
激动人心。他们神气十足地来到顶端。吭唷吭唷号子声戛然而止，当他们小心翼翼将龙门石往豁口处放下去时，鼓乐齐喑，围观人群也立刻变得无声无息。就在那时曾祖父听到“格”声，而不是他预料中“咔嚓”声，于是他比在场所有人都先知道灾难降临。曾祖父那时正在彩牌楼上，突如其来事实使他微笑还没有收敛就在脸上僵直。那声要命“格”来到后，曾祖父霍地从凳子上站起来。祖父后来告诉们，那刻他像条临死鱼样，直往上翻白眼。但他毕竟是江湖上闯荡过来，在众人还没有醒悟过来发生什，他已经走下彩牌楼，将烟管背在身后像是准备上酒馆似走开。他直往山里走去，把耻辱留给儿子和班徒弟去承受。
那时龙门石紧紧夹在豁口上，那八个强壮如牛年轻人憋红脸，想把龙门石重新抬出来，可那块大石头纹丝不动。在片稻浪般荡过来嘘吁声里，那八张脸像八副猪肝样，在夏日剧烈阳光里闪闪发亮。龙门石就如块翘翘板似斜在那里，进不去也出不来。
不知道孙有元是如何度过那个要命白昼，曾祖父那时逃之夭夭，太像是个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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