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条腿拼命哆嗦，心想他这次就是两只眼睛全闭错，也会
枪把送上西天。连声说：
“拉大炮，拉大炮。”
右手拉着缰绳，左手捏住口袋里家珍给两块银元，走出城里时，看到田地里与家相像茅屋，低下头哭
。
跟着这支往北去炮队，越走越远，个多月后们走到安徽。开始几天心想逃跑，当时想逃跑不只是个人，每过两天，连里就会少掉、两张熟悉脸，心想他们是不是逃跑，就问个叫老全老兵，老全说：
“谁也逃不掉。”
“站起来，站起来。”
他站起来，连长又说：“走呀，走呀。”
他伤心地哭，结结巴巴地说：
“连长，拉大炮吧。”
连长又端起胳膊，第二次向他瞄准，嘴里说着：
拉住匹马缰绳，跟着他们往前走。想到时候打个机会再逃跑吧。那仆人还在前面向连长求情，走段路后，连长竟然答应，他说：
“行，行，你回去吧，你小子烦死。”
仆人高兴坏，他像是要跪下来给连长叩头，可又没有下跪，只是在连长面前不停地搓着手，连长说：
“还不滚蛋。”
仆人说：“滚，滚，这就滚。”
老全问夜里睡觉听到枪声没有，说听到，他说：
“那就是打逃兵，命大不让打死，也会被别部队抓去。”
老全说得心都寒。老全告诉，他抗战时就被拉壮丁，开拔到江西他逃出来，没几天又被去福建部队拉去。当兵六年多，没跟日本人打过仗，光跟**党游击队打仗。这中间他逃跑七次，都被别部队拉去。最后次他离家只有百多里路，结果撞上这支炮队。老全说他不想再跑，他说：
“逃腻。
“走呀，走呀。”
仆人这时才突然明白似，转身就疯跑起来。连长打出第二枪时，他刚好拐进条胡同。连长看看自己手枪，骂声：
“他娘，老子闭错只眼睛。”
连长转过身来，看到站在后面，就提着手枪走过来，把枪口顶着胸膛，对说：
“你也回去吧。”
仆人说着转身走去，这时候连长从腰里抽出手枪来，把胳膊端平，闭上只眼睛向走去仆人瞄准。仆人走出十多步回过头来看看，这看把他吓得傻站在那里动不动，像只夜里麻雀样让连长瞄准。连长这时对他说：
“走呀，走呀。”
仆人扑通声跪在地上，连哭带喊：
“连长，连长，连长。”
连长向他开枪，没有打中，打在他身旁，飞起小石子划破他手，手倒是出血。连长握着手枪向他挥动着说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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