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老板名叫谭家鑫,夫妻两人和女儿女婿共同经营这家饭店,楼上是包间,楼下是散座。他们来自广东,他有时会对感叹,他们家人在这个城市里人生地不熟,没有关系网,生意很难做。看到他饭店里人来人往生意兴隆,以为他每天挣钱不少,可是他整日愁眉不展。有次他对说,公安、消防、卫生、工商、税务时常来这里大吃大喝,吃完后不付钱,只是记在账上,到年底时候让些民营公司来替他们结账。他说刚开始还好
这家饭馆价廉味美,经常光顾,每次光顾只是吃碗便宜面条。用饭馆收银台上面电话给郑小敏父亲手机打几个电话,对方始终没有接听,只有嘟嘟回铃音。
电视里正在报道下午发生示威事件。电视里说少数人在市z.府广场前聚众闹事,打砸市z.府,煽动不明真相群众,警方依法拘留十九个涉嫌危害公共安全人,事态已经平息。电视没有播放画面,只是男女两个新闻主播在说话。段广告之后,电视里出现市z.府新闻发言人西装革履模样,他坐在沙发里接受电视台记者采访,记者问句,他答句,两个人都是在重复刚才新闻主播说过话。然后记者问他盛和路拆迁中是否有对夫妻被埋在废墟里,他矢口否认,说完全是谣言,造谣者已被依法拘留。接下去这位新闻发言人历数市z.府这几年来在民生建设方面卓越成就。
坐在旁边桌子个正在喝酒男子大声喊叫:“服务员,换台。”
个服务员拿着摇控器走过来换台,新闻发言人没,场足球比赛占据电视画面。
这个男子扭过头来对说:“他们说话,连标点符号都不信。”
微微笑,低头继续吃着面条。在父亲病重时候,曾经搀扶他来过这里,们坐在楼下角落里,点父亲平时爱吃菜,父亲吃几口后就吃不下去,劝说他再吃点,他顺从地点点头,艰难地再吃几口,接着就呕吐。歉意地向服务员要餐巾纸,将父亲留在桌子和地上呕吐物擦干净,然后搀扶父亲离开,对饭店老板说:
“对不起。”
饭店老板轻轻摇摇头说:“没关系,欢迎下次再来。”
父亲不辞而别后,个人来到这里,还是坐在角落里,伤感地吃着面条。这位老板走过来,在对面坐下,询问父亲情况,他竟然记住们。那次情绪失控,讲述身世,说父亲得绝症后为不拖累,独自人走。他什话也没说,只是同情地看着。
后来每次来到这里,吃完碗便宜面条后,他都会送个果盘,坐下来和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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