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荡在生与死边境线上。雪是明亮,雨是暗淡,似乎同时行走在早晨和晚上。
几次走向那间出租屋,昨天和李青还在那里留下久别重逢痕迹,今天却无法走近它。尝试从不同方向走过去,始终不能接近它,好像行走在静止里,那间出租屋可望不可即。想起小时候曾经拉着父亲手,想方设法走到月亮底下,可是走很长路,月亮和们距离直没有变化。
这时候两条亮闪闪铁轨在脚下生长出来,向前飘扬而去,它们迟疑不决模样仿佛是两束迷路光芒。然后,看见自己出生情景。
列火车在黑夜里驶去之后,降生在两条铁轨之间。最初啼哭是在满天星辰之下,而不是在,bao风骤雨之间,个年轻扳道工听到脆弱哭声,沿着铁轨走过来,另列从远处疾驰而来火车让铁轨抖动起来,他把抱到胸口之后,那列火车在们面前响声隆隆疾驰而去。就这样,在列火车驶去之后,另列火车驶来之前,有个父亲。几天以后,有自己名字——杨飞。这位父亲名叫杨金彪。
来到人世间途径匪夷所思,不是在医院产房里,也不是在家里,而是在行驶火车狭窄厕所里。
四十年前,生母怀胎九月坐上火车,是她第三个孩子,她前往老家探望那病危外婆。火车行驶十多个小时慢慢进站时候,她感到腹部出现丝丝疼痛,她没有意识到肚子里已经急不可耐,因为距离正确出生时间还有二十多天,前面哥哥和姐姐都是循规蹈矩出生,她以为也应该这样,因此她觉得自己只是需要去趟厕所。
她从卧铺上下来,挺着大肚子摇晃地走向车厢连接处厕所。火车停靠后,些旅客背着大包小包上车,让她走向厕所时困难重重,她小心翼翼地从迎面而来旅客和大包小包里挤过去。当她进入厕所里,火车缓缓启动,那时火车十分简陋,上厕所是要蹲着,个宽敞圆洞可以看见下面闪闪而过排排铁路枕木。生母没有办法蹲下去,是肚子里阻挡她这个动作,她只好双腿跪下,也顾不上厕所地面肮脏,她脱下裤子以后,刚刚使劲,就脱颖而出,从厕所圆洞滑出去,前行火车瞬间断开和生母联结脐带。是速度,是下滑和火车前行相反速度,拉断和生母联结,们迅速地彼此失去。
生母因为阵剧痛趴在那里,片刻后她才感到自己肚子里空,她惊慌地寻找,然后意识到已经从那个圆洞掉出去。她艰难地支撑起来,打开厕所门以后,对着外面等候上厕所位乘客哭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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