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美垂下头去，她靠着林祥福
身体，重新坐在
井台上，她说：“左边回头是男，右边回头是女。这
次
是死心，怀必是女儿。可惜不能为你生个儿子，不能为林家续上香火。”
林祥福迟疑起来，又仔细想想后说：“也好像是左边回头。”
小美笑，林祥福抓住小美手说：“其实女儿也好，女儿也是林家之后，再说你以后还能生儿子，以后再生儿子也不晚。你看看田家，他们有五兄弟呢，你以后也生个五兄弟出来。”
小美听后低头不语。两人在井台上坐会儿后，林祥福拉起小美手回到屋里。在炕上躺下后，小美将林祥福手抱在胸前，这是她睡觉姿态。林祥福告诉小美，刚才他从睡梦里醒来发现炕上没有小美，惊出身冷汗，以为小美又是去不返。林祥福感到小美双手颤动下，他对小美说：
“你人是回来，金条根也没有带回来，你不说金条在哪里，想必有难言之隐，也没再问你，只是有时觉得你还是会走……”
缓慢地走圈又圈，她看着自己在地上影子衣裤宽大，副男儿模样。这是她从小就听闻过转胎法，只要穿戴丈夫衣冠绕井而行，看影而走，不回头，不让人知道，那
女胎就会转换成男胎。
此后两个深夜，林祥福睡着后，小美都会这身装扮来到院子里。到第三个深夜，林祥福从睡梦里醒来，伸手摸，没有摸到身旁小美，再摸，还是没有摸到，他猛地坐起来，发现炕上没有小美，心里惊，以为小美又走。他跳下炕，赤脚跑到院子里，看见小美衣衫宽大，在月光里绕水井而走，脱口叫声：
“小美。”
小美吃惊地回过头来，呆呆地看着他。林祥福赤脚走到她面前，看到她穿戴后，问她这是干什，小美叹息声，说她是在转胎，欲将腹中女胎转换成男胎。她苦笑下说：
“转胎时旦让人看见，就会转不过去。”
林祥福停顿下，语气坚决地说：“如果你再次不辞而别，定会去
林祥福明白过来，举起拳头捶下自己脑袋，懊恼地叫声。这时小美笑，她拉住林祥福手，在井台上坐下来，对他说：
“其实转胎是在妊娠未满三月时才有用，说是三个月叫始胎，还没有定形，会见物而化，快有七个月，即使你没有看见，也是很难转过来。只是不死心，还想着要生个儿子让林家香火不断。”
林祥福还在懊恼，埋怨自己睡得好好醒来干什。小美站起来，急切地问林祥福：
“你刚才叫，是左边回头，还是右边回头？”
林祥福想又想，才犹豫不决说：“好像是右边回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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