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祥福接下去问:“文城在哪里?”
林祥福看见迷茫眼神,还有果断摇头,这里没有人知道文城。渡过长江以后,在他寻找小美旅途上,在他去过城镇里,同样见过这样迷茫眼神,这样果断摇头,同样没有人知道文城。他站在溪镇街头,仿佛是迷路,失落情绪笼罩他。
个似曾相识身影在其他身影里飘然而过,恍若片树叶在草丛里被风吹过,过去会儿,林祥福似梦初觉,刚才过去身影像是小美。他转身急步走去,眼睛寻找那个身影,布兜里熟睡女儿头颅轻轻碰撞他胸膛,他放慢脚步,右手护住布兜里女儿头颅,走得小心翼翼。
那个身影在前面来往人影里时隐时现,她几次回头张望林祥福,林祥福没有看清她面容,看清是她身穿碎花图案旗袍,旗袍图案和颜色与小美旗袍不样,可是她身影像是小美身影,似乎比小美瘦俏,林祥福跟随而去时,心里想小美瘦。
林祥福走到码头这里,走进条狭长小巷时,那个身影没有,他眼见那个身影拐进这条小巷,可是突然没有。他在巷口站立会儿,走进小巷,走过扇虚掩之门时,听到吱呀声,门打开,身穿碎花旗袍她站在门内昏暗里,微笑地
名叫万亩荡广阔土地,日出光芒将破败万亩荡照耀出片通红景象。
林祥福离开空洞屋顶,走上条小路,大步向前走去,他笑容满面,嘴里不由自主吐出家乡那个媒婆腔调,对熟睡中女儿说:
“世上还有这等奇事,睡着还会打呵欠。”
林祥福背着庞大包袱,双手护着胸前布兜里女儿,双脚在倒地稻谷、芦苇和青草上踩踏过去,向着远处房屋密集地方走去。
林祥福走进树木失去树叶、屋顶失去瓦片溪镇。他把小美留下凤穿牡丹头巾包在女儿头上,他在溪镇遇到第个人就是陈永良,那时候他还在女儿失而复得喜悦里,因此陈永良见到不是个从灾难里走来人,在霞光里走来是个欢欣父亲。
十七
林祥福双手护住布兜里女儿,在凄凉破败溪镇四处行走。他仔细聆听人们说话腔调时候,小美和阿强对话腔调就会浮现在耳边。
他见到蓝印花布头巾,见到满街木屐,那些年轻姑娘在水边洗脚之后,穿着木屐在石板路上走动,发出声响让他想起小美穿上木屐在他北方家中走动情景,小美说就像敲打木琴,在溪镇傍晚,林祥福时常听到片木琴般声响。
林祥福觉得这里很像阿强所说文城,他几次向人询问:“这里是文城吗?”
得到回答都是:“这是溪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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