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上海整日游手好闲，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过去
多少日子，这天阿强突然拍
下脑门，叫声，他想起在沈店裁缝铺外说过
话，然后带着小美去家衣庄，他说上海真是大地方，裁缝铺叫衣庄。
对上海熟悉起来阿强不再有胆怯之意，他带着小美走进去时身体摇晃，故意让口袋里银元发出碰撞之声。他为小美定制件碎花面料旗袍，海派风格收腰开衩旗袍。他拿出银元递给衣庄裁缝师傅，裁缝师傅把银元往柜台上掷，觉得声音很纯，就收起银元。
裁缝师傅这个动作让阿强走出衣庄后称赞不已，他对小美说，上海裁缝师傅不仅做衣裳技艺高超，就是鉴别银子纯色也有功夫，掷在柜台上验就知道。溪镇裁缝师傅拿银元后，都是先要用手指去弹，再用牙齿去咬。
三天后下午，小美在旅社房间里，穿上这件旗袍后说，开衩高，到膝盖上面点，别人会不会看见自己大腿？阿强站着看看，又蹲下去看看，然后说：
“从上往下看，看见膝盖；从下往上看，看见点大腿。”
旗帜。阿强也看见，他刚才惊叹变成惊叫，他说：
“这大船不是划桨，这大船自己行驶。”
小美问：“这是不是电船？”
阿强又去记忆里旧报纸，又找到，他说：“这是蒸汽船。”
他们路过上海楼台十二粉黛三千之处，他们在溪镇见过青楼模样，这里花街柳巷则是完全不样气势，面街门墙雕梁画栋，见到女子浓妆艳服，二胡琵琶与歌声笑声此起彼伏。
小美说：“在溪镇是穿不出去。”
“这是你在上海穿。”阿强说完补充句，“
们不会回溪镇。”
这是小美听到阿强说出来最后句美好话语。到傍晚时候，这个神采飞扬阿强消失，那个心不在
他们在个门口出神站立，见到里面有间屋子门窗开启，嫖客和妓女相对而坐，人奏琴人吹箫，在溪镇青楼里见不到如此风雅。
阿强说：“这个溪镇青楼里没有。”
他们在另个门口见到另个情景，里面屋子也是门窗开启，两个男人躺在那里说话，六个妓女三个组缠绕他们两个，给他们敲背捶腿捏脚，嬉笑之声浪浪传过来。
阿强说：“这个溪镇青楼里有。”
他们离开时，见到个男人扛着个年少女子从处青楼里出来，少女身体微侧坐在男子左侧肩膀上，男子双手抱住少女两条小腿稳重走去。阿强和小美在路人议论里得知，少女是雏妓，男子是龟公，这是青楼界规矩，第次出台雏妓是不能独自前去，要让龟公扛着给人家送上门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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