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（3 / 8）

住们刘镇最大面红旗旗杆，走在们刘镇最长游行队伍前面。宋凡平大步向前走着，俩个孩子小跑着紧贴在他身旁，很多孩子流着羡慕口水也跟着他们起跑，他们只能在街边挤成堆地跑；那三个神气活现中学生此刻傻笑着也跟着跑，他们也只能在街边人堆里跑。李光头和宋钢跟随着宋凡平，就像两只小狗跟随着大象脚步，俩个还子跑得气急败坏，跑得嗓子眼里火烧样，跑到座桥上时，宋凡平终于站住脚，然后整个游行队伍都站住。

黑压压人群挤满桥下面大街小巷，所有人都看着桥上宋凡平，所有大旗小旗都在向桥上招展，宋凡平双手将那面巨大红旗举过头顶，风把们刘镇最大红旗吹像爆竹似噼里啪啦响。接下去宋凡平左右挥舞起他红旗，李光头和宋钢仰脸看着这巨大旗面如何开始它飞翔，它从他们左边斜飞到右边，个翻转之后又飞回到左边，它在桥上飞来飞去，红旗挥舞出来风吹乱很多人头发，他们头发也开始左右飞翔。宋凡平挥舞着红旗时候，人群开始山呼海啸。李光头和宋钢看到拳头片片举起来片片掉下去，喊叫出来口号就像炮声样在周围隆隆地响。

李光头开始哇哇喊叫，就像他抱着木头电线杆时喊叫，他激动地脸红脖子粗，他对宋钢说：

“性欲上来啦。”

他看到宋钢满脸通红，伸长脖子闭着眼睛在使劲喊叫，他惊喜万分，伸手推着宋刚说：

“你也有性欲啦？”

这是宋凡平最辉煌天，游行结束以后人们各自回家，宋凡平拉着李光头和宋钢手仍然走在大街上，很多人在街上叫着宋凡平名字，宋凡平嘴里嗯嗯回答他们，有些人还走上来和宋凡平握下手。李光头和宋钢走在宋凡平身旁，两个孩子开始趾高气昂，他们觉得城里所有人都认识宋凡平。他们兴致勃勃，不断地向宋凡平打听，叫着他名字那个人是谁？和他握手那个人是谁？他们直向前走，两个孩子觉得离家越来越远，就问宋凡平去什地方？宋凡平响亮地说：

“去馆子吃饭。”

他们来到人民饭店，饭店里开票、跑堂、吃着都笑着向他们招手，宋凡平也向这些人挥动着自己大手，就像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手。他们在窗前张桌子旁坐下来，开票和跑堂就围上来，那些正在吃着端着饭菜坐过来，里面炒菜也闻声出来，满身油腻地站在李光头和宋钢身后。那些人七嘴八舌问很多问题，他们问题五花八门，从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伟大无产阶级文化大g,m开始，直问到夫妻吵嘴和孩子生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