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钢还是摇着头，他咬着嘴唇说：“那句话
真
说不出口。”
“他妈。”李光头骂
声，然后亲切地叫声“宋钢”，亲切地说：“们是兄弟，你就帮这次吧。对天发誓，这是最后次，以后肯定不让你帮忙。”
李光头说着把宋钢从椅子里拉起来，又把宋钢推到门外。他把手帕塞到宋钢手里，自己提着苹果，兄弟两个向着林红家走去。这是黄昏时刻，街道仍然在散发着潮湿气息，李光头右手提着苹果走得神气活现，宋钢左手捏着手帕走得心灰意冷。李光头路上喋喋不休说很多鼓励宋钢话，还向宋钢开出张张空头支票。李光头向宋钢保证，当他和林红相好以后，他首先要做事就是给宋钢找个比林红还要漂亮女朋友。刘镇没有，就到别镇上去找；别镇里没有，就到市里去找；市里没有，就到省里去找；省里没有，就到全中国去找；全中国没有，就到全世界去找
“不能去，更不能带着苹果去。”
“谁让你带苹果?苹果是带着去。”李光头拍着桌子站起来，将那条已经晾干叠好手帕递给宋钢，“这个你带去，还给她。”
宋钢仍然疑惑地看着李光头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是什
药。李光头站在那里，眉飞色舞地向宋钢讲解他计划。他让宋钢拿着手帕先走进林红屋子，他自己提着苹果守候在屋外。宋钢走到林红床前应该无声地站着，当昏睡林红睁开眼睛看到宋钢时，宋钢立刻冷冷地说句“这下你该死心吧”，说完后就把手帕扔在林红床上，然后转身出来，秒钟都不要耽搁。宋钢出来以后，就轮到李光头提着苹果进去，对绝望中林红进行番心灵安抚。李光头把他计划讲解完以后，抹抹嘴角口水，得意地对宋钢说：
“这样来，林红对你就彻底死心，对就开始真正动心。”
宋钢听完李光头计划后垂下头，李光头被自己锦囊妙计所陶醉，他兴致勃勃地问宋钢：
“这是不是条毒计?”
看到宋钢低垂着头言不发，李光头摆摆手说：“行啦，你该走啦。”
宋钢难过地摇摇头，他不愿意去，他说：“那句话说不出口。”
李光头不高兴，他伸开左手，用右手把左手五个手指个个弯下来，他说：“你想想，你给出五招，什旁敲侧击、什单刀直人、什兵临城下、什深入敌后、什死缠烂打，没有招有用，没有条是毒计，你这个狗头军师点都不实用，到头来全靠自己想出条真正毒计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李光头给自己竖起大拇指，又用大拇指向门外指指：“快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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