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,看,我们都在这里,我们成功地回来了,我希望你们到这儿来会开心,和我一样开心。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。既然讲故事是我谋生的一种方式(也让我保持头脑清醒),我就把它讲给你听。
今年早些时候(我在一九八九年七月下旬写了这篇文章),我在看波士顿红袜队对密尔沃基酿酒人队的比赛时被电视吓呆了。密尔沃基酿酒人的罗宾·扬特站在本垒板上时,波士顿的一名棒球解说员说,他很惊讶扬特才三十出头。“有时候,就好像扬特最早为阿伯纳·道布尔戴安排了边线。”当扬特面对红袜队投手罗杰·克莱门斯时,评论员内德·马丁是这么说的。
“是啊,”乔·卡斯提格里昂附和道,“我想他高中毕业后立即加入了酿酒人,一九七四年开始为他们打比赛。”
我猛地坐了起来,差点打翻一罐百事可乐。等等!我在想,等我一下!我的第一本书是在一九七四年出版的,就在不久前!为阿伯纳·道布尔戴安排边线是什么鬼扯?
然后我意识到,我们对时间流逝的感知是多么个人化(这也是本书中几个故事里反复出现的主题)。的确,在我的主观印象中,一九七四年春天《魔女嘉丽》的发表(其实就在出版两天后,棒球季正式开始,一位名叫扬特的青年为密尔沃基酿酒人队打了第一场比赛)似乎不是很久以前的事,而只是回头匆匆的一瞥;但还有其他方法来计算日子,有些方法会让你觉得十五年可能确实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。
一九七四年,福特还是美国总统,伊朗还有国王,约翰·列侬还活着,猫王还在,唐尼·奥斯蒙德大声与他的兄弟姐妹引吭高歌。人们发明了家用录像带,但只能在几家试销店买到;业内人士预测,索尼的测试版录像机将很快超越其竞争对手VHS。未来人们租看电影和在图书馆租看小说一样普遍的想法才刚刚萌芽。石油价格已经涨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水平,普通汽油的价格是每加仑[1]四十八美分,无铅汽油的价格是五十五美分。
那时候,我的头发和胡子还不是白的,现在大二的女儿才四岁,而弹蓝调竖琴的大儿子现在比我还高,留了一头茂密如山米·海格般及肩卷发的他当时刚穿上幼儿训练裤。至于我的小儿子,他现在正在参加少年棒球联盟冠军赛,担任投手和一垒手,得在三年后才出生。
时间就是有这种可笑的、可塑的性质,所有的东西迟早都会回到它最初的位置。你上了公共汽车,你以为你不会走远,也许最多穿过城镇,但在一瞬间,上帝!你漂洋过海来到了另一个大陆。你觉得我的比喻幼稚吗?我还认为最可怕的事情是:这根本不重要!时间的神秘感是如此完美,即使我这么无聊的描